顧彥昭眸光一凌,聲如寒鐵,“繼續查。”
夜色如墨,風雲暗起。
無人摧殘,言望舒終於睡了個好覺。
一覺睡醒,雙腿恢復得七七八八。
“今天是個好日子,心想的事兒都能成……”
無人打擾,她美滋滋地哼著小曲兒。
倏然,來了位不速之客。
言望舒笑容僵在臉上,轉身要跑。
江雅亭怎的盯上她沒完了。
“站住。”來人正是如月。
跑也跑不掉,要命。
言望舒故作不經意地回頭,訕訕地笑著:“如月姐姐,王妃娘娘有何吩咐?”
如約從鼻孔發出輕蔑的嗤聲:“少嬉皮笑臉,王妃今日下午要去誦經,你將這些佛經抄錄十份,申時我來取。”
如月將沉甸甸的佛經交到言望舒手上,險些將她墜了個跟頭。
這麼多?抄十遍?
佛經都不親手抄,佛祖不可能保佑你!
十遍抄完,言望舒頭暈眼花,手腕要斷。
為趕進度,她未用午膳,飢腸轆轆。而她沒有資格用些點心,直得等晚膳。
晚膳端來,言望舒眼前一黑,幽怨地看向丫鬟:“你偷吃了?”
粥清得可映人影,兩疊鹹菜,好似誰吃剩下的。
“王妃吩咐,減短伙食。唯有頭腦清醒,方可做事。”
做事?她想做法,給那啥殺千刀的王妃超度。
又想馬兒跑,又不讓馬兒吃草,作孽啊!
言望舒喝了清粥,肚子仍咕咕叫。
江雅亭每日變著法子尋她不快,節衣縮食,溫水煮蛙般折磨她。
傍晚,又差人送來些食材,美名其曰是為她滋補。
言望舒掃了眼食材。
給爺整笑了。
這些哪是滋補的食材,分明皆是寒性,若日日服用,很難有孕。
是忘了她曾說過,懂岐黃之術了?
言望舒將這些食材烹飪,稍加佐料,便做成真的滋補之藥膳,送與府中年長的嬤嬤。
不過幾日,府中便漸漸傳出她的美名。
言望舒有幾日未見到顧彥昭,為刷存在感,親自做了羹湯送去。
書房氣氛凝重,言望舒想退出去已來不及,只得應著頭皮上前,輕聲軟語:“王爺處理公文勞累,妾做了些羹湯,望王爺顧念身體。”
白碗盛著參湯,香氣撲鼻。
顧彥昭冷峻的面孔沒有表情,並未看她:“竟不知你有收買人心好本事。怎麼,收買到本王這了。”
這幾日府內訊息,他亦有所耳聞。
言望舒聽出他譏諷之意,裝傻一笑:“妾愚鈍,不懂王爺是何意。”
顧彥昭只冷笑一聲,便讓她走。
竟沒有為難她?
呸,莫非你又想跪了,你個M。
言望舒想起科舉一事,擔心有事發生,回去喬裝一番,便偷溜出去。
果真,府外到處皆在議論此事,以及顧彥昭。
為何議論他,莫非他重查此案了?
正欲去打聽清楚,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。
言望舒看見駕車之人,全身血液凝固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