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公主是皇上胞妹,身份尊貴,今日宴請的賓客亦有皇室中人,你去了可別丟王府的臉。”
令人討厭的聲音響起,言望舒條件反射地皺眉,淡淡地應著:“有王妃教導,妾的禮儀已無人能比。”
她語氣不爽,此處又沒旁人,她也不怕王妃記恨,反正已經恨不得她去死了。
“你……”江雅亭正欲諷刺,長公主府便到了。
府前停著數輛馬車,一個比一個華貴,賓客含金量比上次王府宴會上的那些要高得多。
言望舒很有自知之明,妾室若去前廳必會遭到議論,便獨自尋偏僻人少之處坐著,且有幸見在長公主出現時見到本尊。
遠遠望去,真是氣派又好看,氣質能甩江雅亭這等小蝦米八條街。
言望舒等了許久也不見長公主傳召,在此亦無認識的人,便悄悄地溜走,在這附近散步。
“這可是衡王府的言小娘?”來人是位嬤嬤,望著她詢問。
言望舒認出她適才站在長公主身邊,必定是長公主的人,規矩地應聲,心下有一計劃悄然而生。
“真真是美若天仙,”嬤嬤由衷地感嘆,“宴會便要開始了,請言小娘回到座位。”
言望舒點了點頭,便向前走去,忽然平地摔了一跤,未爬起來便捂著膝蓋,面露痛苦,“好痛。”
“你沒事吧,可有傷著哪裡?”嬤嬤緊張地蹲下來便要檢視。
“好痛啊,好像破了皮。”言望舒做作地呼痛,“無意間”掀開裙襬。
她為了涼快沒有穿繁瑣地裡褲,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。
“哎呀,你這傷是怎麼回事?”嬤嬤盯著她滿是淤青地膝蓋,驚撥出聲。
本便是長公主派她來瞧瞧這上過宮中宴會的妾室究竟如何,沒想到竟窺探到了王府之事。
這傷瞧著便是跪久了所受得,想必這妾室在府中日子難過。
言望舒便是每日帶著自制的墊膝,跪久也是難耐,每每到了最後都雙腿麻木,夜裡膝蓋疼痛。
當被人問起,還得掩飾著:“無事,是我惹了王妃不悅,受些懲罰是我應該的。”
言望舒餘光瞥見不遠處還有幾人,狠狠地掐自己一把。圓潤的眸水汽氤氳,如受驚的小鹿,神色慌亂:“我、我沒有說什麼,嬤嬤也當從沒聽過,我這便回去。”
演戲嘛,誰還不會了。
她跌跌撞撞地走回去,嬤嬤在她身後看著,轉頭便去尋長公主。
直到宴會結束,言望舒也沒有等到長公主叫自己,想必適才那嬤嬤便是長公主授意。
希望事情快點發酵,讓她少受點苦。
“聽說衡王府的妾室天天罰跪,那膝蓋都爛了,真是命苦。”
“衡王妃最是溫婉大方了,怎麼可能這般為難一妾室,該不會其中另有隱情吧。”
“能有什麼隱情,那妾室又是去宮裡宴會又是被貴妃召見,哪個主母能受得了,衡王妃定是暗中報復唄。”
“真是看不出來衡王妃這麼狠……”
不出半日,流言便如蝗蟲過境,無人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