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,在我這兒光說是沒用的。”沈在野皮笑肉不笑:“留下身體的一部分吧。”
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,徐燕歸瞪他:“你認真的?”
“自然,我動手和你自己動手,二選一。”
“……”徐燕歸的內心是崩潰的,心裡也知道這位是個說一不二的主,為了減輕痛苦,那還是自己接過匕首,擱一小刀手臂,把血擠給他:“這也算身體的一部分吧?”
嫌棄地甩了甩手,沈在野退後兩步道:“姜氏擅媚朮,你以後見著她記得多點戒心便不會有事……不過最好還是別見了,她很記仇,你湊去她面前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倒吸著涼氣把自個兒的傷包紮好,徐燕歸腦子裡閃過姜氏那張臉,忍不住嘀咕:“還真是越好看的女人越危險。”
輕哼了一聲,沈在野把他丟去了臨武院的側堂,自己也便回去休息了。
桃花也睡了個好覺,第二天一早起來,剛去凌寒院請安,就見沈在野正向眾人引見一個人。
“這位是新來相府的門客,善武,姓徐。”沈在野看著梅照雪道:“打個照面,以後也免得衝撞了。”
梅照雪笑著點頭,抬眼就看見門口的姜桃花,於是道:“姜娘子,快進來。”
好奇地走進去,桃花還是先規規矩矩地行禮,然後轉頭一看。
這就是新來的門客?!
看著那熟悉的鳳眼長眉,桃花嘴角微抽,怔愣了一會兒才頷首:“先生有禮。”
徐燕歸神色複雜地看著她:“姜娘子有禮。”
旁邊坐著的人瞬間都覺得氣氛有些古怪,柳香君心直口快地問了一句:“兩位認識?”
“不認識。”徐燕歸和桃花異口同聲地答,然後一個繼續站著,一個去找位子坐好。
沈在野揉了揉眉心,道:“打過照面就行了,徐先生平時不會在府裡,在的時候會幫著護院巡查四處,見著不必驚慌。”
“是。”眾人都應下,沈在野便帶著徐燕歸出門了。
秦解語看了桃花好幾眼,輕笑道:“昨兒爭春閣是怎麼了?聽聞爺半夜還過去了一趟。”
“沒什麼,妾身做噩夢了而已。”桃花頷首:“爺來過一趟就回去了。”
一聽這話,屋子裡坐著的人臉上都不太好看。柳香君皺眉道:“一個噩夢就將爺叫過去,是不是有些不識趣了?雖然咱們爺寵著娘子,可娘子也不能這樣折騰啊。”
“是我做得不對。”桃花乖乖認慫:“以後不會這般任性了。”
梅照雪輕聲道:“只希望別有人跟著學才好。爺的休息還是很重要的,畢竟每日都在忙,你們也該多心疼爺些。”
“妾身明白。”一眾鶯鶯燕燕紛紛點頭。
經過一陣白眼的洗禮,桃花帶著青苔就回爭春閣了,路上顧氏與她同行一段,忍不住問:“您當真不認識那徐先生嗎?”
“我們看起來像認識?”桃花挑眉。
“興許是妾身多想了吧。”顧懷柔抿唇:“您與那先生見著的時候,看起來有些驚訝。”
完了,怪她沒個心理準備,掩飾得不是很好。連顧氏都察覺出來了,那其他主子定然也有懷疑。
不過也沒什麼關係,那人是門客,要在外堂住的,只要不出意外,應該不會再遇見了。
想到這裡,桃花笑了笑,安撫了顧氏一陣,就自己回去了。
結果晚上的時候,意外發生了。
瞪眼看著視窗外頭這人,姜桃花深吸一口氣,咬牙問:“你又來幹什麼?”
徐燕歸輕笑:“比起娘子,在下才應該緊張呢,一不小心就要被捆起來。”
“知道你還來?”桃花瞪眼:“我與你無冤無仇,做什麼要這樣害我?”
“的確是無冤無仇,可是在下對娘子卻有恩。”徐燕歸抱著胳膊小聲道:“娘子恩將仇報,恐怕不太好吧?”
有恩?桃花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:“我們以前見過嗎?”
“見過。”徐燕歸伸手就將自己的半邊臉遮起來,只留一雙眼睛:“上次在靜夜堂,您忘記給您打水的俠客了?”
微微一愣,桃花恍然大悟:“你竟然是那個嫦娥?!”
“……是俠客。”
不管是什麼吧,桃花上下掃了他幾眼,很是不能理解:“你不是要去刺殺沈在野嗎?怎麼又變成他的門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