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林霜收了耳麥，慢條斯理地抬起腳步從錄音室走出來的時候，便好巧不巧地聽見了何瑞提問的這番話。
林霜無非是覺得，左穗穗的演繹風格和她不同。
若是左穗穗更勝一籌，林霜自然也不會介懷。
畢竟不管怎麼來說，林霜這是剛剛回到圈子裡。
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，第一次就當練練手。
勝負，林霜也不在乎。
聽見何瑞特意咬著牙開口質問的這番話，那位徐總監不自然地斂下自己的眼眸，他連續不斷的咳嗽了好幾聲，還是象徵性地點評了幾句。
“林小姐的歌聲確實是很好聽，但是就這首歌而言，她用的演唱技巧大於感情，可能不太合適。”
“穗穗當然是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。”
“但是就形象而言，和我們這首歌不太相配。”
徐總監先是想方設法地批判了林霜和左穗穗。
而後，他清了清嗓子，一本正經地望向何瑞。
“何老師各方面的條件都非常優越，我們當然也非常期待能夠和何老師您這樣的歌手合作。”
條件優越？
親耳聽到這番話時，林霜沒忍住緊緊地皺著眉頭。
就連宋靜姝也是止不住地板著一張臉。
“徐總監，您一開始願意給霜霜這個機會，我也是非常感激的。”
“但是您現在不由分說地選擇她，難道不是故意溜人嗎？”
何瑞的能力如何，林霜和左穗穗都看在眼裡。
若他們想要保何瑞的話，其實完全沒必要特意找其他歌手來試唱，還特意走這樣的過場。
“靜姝啊，你可不能這麼想。”
“你剛剛不是也說了，你特意帶過來的這個是新人。”
“我願意給她機會，你們現在也應該好好珍惜，而不是在這裡和我掰扯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事到如今，徐總監索性開始裝腔作勢。
左穗穗只是緩緩地垂下眼眸，她低低地嘆息一聲，還是向著面前的兩個音樂總監鞠了一躬。
“很感謝兩位總監願意給我這樣的機會。”
“這一次不合適沒關係，如果後續還有合作的機會，還希望二位音樂總監能夠多考慮我一下。”
客套地說完話，左穗穗便先行離開了。
作為圈內最尋常的歌手，左穗穗沒有什麼背景，就算遇到了這種有黑幕的情況，也只得裝作無事發生。
先前，林霜僅僅是以網路歌手的身份爆火。
她也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這種線下的試唱環節。
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。
可同樣的，林霜也根本就沒有想到過，他們竟然會如此暗箱操作。
“左小姐，你等一等。”
林霜不急不緩地開口，先是叫住了意圖先一步離開的左穗穗。
而後，林霜緩緩地抬起頭望向面前這兩位音樂總監。
“您二位說，何瑞小姐的歌唱得最好，也最合適。”
“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在背地裡收了別人的好處？”
林霜幾乎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種事情。
此話一出，兩位音樂總監皆是臉色鐵青，他們二人互相對視一眼，也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林霜如此膽大包天。
“你瞎說八道什麼！”
“你就不害怕我們把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曝光出去？”
兩個人同時開口，還想要斥責林霜的衝動妄為。
與此同時，何瑞板著一張臉，倒是一丁點也不客氣。
“得虧你還是新人呢，沒成想你竟然是這種後輩，我要曝光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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