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行雜靈根:開局被大師姐撿回宗門

第4章 小比風波,初露鋒芒

夜風如刀,刮過蘇辰破敗的院落,嗚咽作響。他蜷縮在床上,單薄的被褥擋不住浸入骨髓的寒意。新添的傷口連同舊傷,如同無數螞蟻在啃噬骨肉,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幾乎沖垮他的意識。趙武那張油滑而獰惡的臉,清晰地烙印在腦海,伴隨著那聲輕蔑的“廢物”。

屈辱、憤怒、不甘……種種情緒擰成一股幾乎要勒斷脖頸的繩索。

“廢物?”蘇辰牙關緊咬,指甲深深摳進掌心,刺痛混雜著傷痛,帶來一絲扭曲的清醒。他猛地翻身,牽扯到傷處,疼得他悶哼一聲,額角滲出冷汗。

窗外,月光慘白,斜斜照進來,將院中枯樹的影子拖得又細又長,在地上扭曲著,像窺伺的鬼魅。

他掙扎著坐起,動作牽動著渾身的痛楚,從貼身的衣物裡,摸出那枚溫潤的玉佩。月光下,玉佩泛著柔和的光澤,那是父母留給他唯一的念想,也是支撐他嚥下所有苦楚的微光。指尖微顫,一絲微弱的靈力探入其中,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、抽離,意識被猛地拽入那片熟悉的灰白空間。

依舊是龜裂枯寂的大地,死氣沉沉,彷彿凝固了萬古時光。可就在這片絕望荒蕪的中心,那幾株破土而出的嫩綠幼苗,卻迎著無形的風,倔強挺立。細嫩的葉片舒展著,在那一片灰敗中,漾開令人心顫的生機。

蘇辰的心,像是被這抹綠意熨帖過,白天積攢的憤懣與此刻身體的劇痛,都奇異地減輕了些許。他小心翼翼地,將白天忍著痛楚、偷偷藏下的幾粒不知名的草籽,埋入幼苗旁的龜裂土地裡。他不知道它們能否在這裡存活,但這片神秘空間,這幾株奇蹟般的幼苗,讓他荒蕪的心底生出一種隱秘的渴望——或許,這就是他擺脫“廢物”命運的契機。

就在他凝神之際,院外陡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粗暴的喝罵,瞬間撕裂了夜的寂靜。

“給我搜!他媽的仔細點!那東西肯定藏在這廢物身上或者屋裡!”

是趙武!那蠻橫又急不可耐的聲音!

蘇辰心臟驟然一縮,強烈的危機感如冰水澆頭。他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下床,踉蹌著撲到破舊的木門邊,透過門板的裂縫向外望去。

月光下,趙武帶著幾個手持棍棒的外門弟子,正一腳踹開籬笆院門,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,目光如餓狼般四下掃視,直直逼向他這間小屋。

“你們……你們要幹什麼?”蘇辰虛弱出聲,嗓音因疼痛而顫抖。

木門被趙武一腳踹開,他獰笑著一把揪住蘇辰的衣領,將人粗暴地拖出來。“幹什麼?小子,別他孃的裝蒜!偷了東西,趕緊給老子交出來!”

“偷東西?”蘇辰故作茫然,心中卻飛速盤算,難道是那些草籽?不可能,趙武怎麼會知道?

“少他媽給老子裝糊塗!”趙武攥緊蘇辰的衣領,面目猙獰,“別以為大師姐收你為徒,就能為所欲為!星月宗,實力才是說話的本錢!你這種廢物,拜誰當師父都沒用,骨子裡就是個廢物!”

字字如刀,剜著蘇辰的心。他壓抑著怒火,沉聲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我沒偷東西。”
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趙武一聲冷笑,大手一揮,“給我搜!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翻出來!”

幾個外門弟子立刻衝進屋子,翻箱倒櫃,破敗的小屋瞬間狼藉不堪。被褥被粗暴掀開,碗櫃被砸爛,床板也被拆卸下來,如同強盜洗劫後的廢墟。

寒風中,蘇辰看著被肆意破壞的“家”,屈辱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他緊握雙拳,指甲再次刺破掌心,鮮血順著指縫滴落,在冰冷的地面上暈開點點暗紅。

然而,屋內屋外翻了個底朝天,最終還是一無所獲。趙武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他惡狠狠地瞪著蘇辰,目光兇狠,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。“東西呢?藏哪兒去了?快說!”

蘇辰沉默地搖了搖頭,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倔強,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。

“好,很好!”趙武怒極反笑,猛地將蘇辰推倒在地,抬腳便狠狠踹在他的胸口。“看來不給你點教訓,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!”

拳腳如驟雨般落下,砸在蘇辰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上。他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,毫無還手之力,只能承受著這野蠻的毆打。肋骨彷彿斷裂,五臟六腑都在翻騰絞痛,每一寸肌膚都傳來撕裂般的劇痛。腥甜的液體湧上喉嚨,從嘴角溢位,視線漸漸模糊。

“呸!廢物東西!”趙武踹出最後一腳,一口唾沫啐在蘇辰身上,“給我看好他!再敢耍花樣,直接打斷他的腿!”

幾個外門弟子獰笑著應和,簇擁著趙武揚長而去,留下蘇辰像條破敗的死狗,癱在狼藉不堪的院子裡。

寒風捲起地上的塵土,裹挾著血腥味,鑽入蘇辰的口鼻。他趴伏著,身體因劇痛而控制不住地顫抖,但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眸深處,卻燃起了兩簇駭人的火焰。

屈辱!前所未有的屈辱!

像無數條毒蛇,噬咬著他的心臟,啃噬著他的尊嚴。

他不是沒受過白眼和嘲諷,可從未像今天這樣,被人如此肆意地踐踏,尊嚴被碾碎在泥地裡。趙武那張囂張跋扈的臉,那些幫兇得意的獰笑,都化作了滾燙的烙鐵,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。

“趙……武……”蘇辰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,每一個音節都浸透了刻骨的恨意,“今日之辱,我蘇辰……必百倍奉還!”

他調動起殘存的力氣,一點一點地支撐起殘破的身軀。每一次微小的移動,都牽扯著無數傷口,痛得他眼前發黑,幾乎暈厥。但他死死咬著牙,眼神倔強得像一頭瀕死反撲的孤狼。

憤怒和仇恨無法改變什麼。唯有力量,只有絕對的力量,才能洗刷這恥辱,才能讓那些欺辱他的人,付出血的代價!

“力量……”他低聲嘶吼,嗓音沙啞得如同破裂的風箱,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。

他要變強!不惜一切代價!

接下來的日子,蘇辰彷彿變成了一具沉默的影子。清晨的寒露打溼他的衣衫,他佝僂著腰,清掃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落葉;午後的烈日炙烤著大地,他獨自一人在荒草比靈草還茂盛的田地裡拔著草,汗水順著臉頰淌下,滴入龜裂的泥土。趙武的刁難如同跗骨之蛆,時不時地出現,伴隨著刺耳的嘲諷和額外的苦役。身上的傷在繁重的勞作下反覆撕裂,疼痛從未真正遠離。

但他只是咬緊牙關,將所有的痛楚和屈辱都嚥進肚子裡。旁人異樣的目光,那些憐憫、鄙夷或是幸災樂禍,都無法撼動他分毫。白天,他是那個任人欺凌的雜役;可當夜幕降臨,回到那間四壁漏風的破屋,關上門,他就成了那片灰白空間唯一的主宰。

那片空間,是他絕望中唯一的慰藉和希望。最初種下的幾顆種子早已破土而出,舒展著嫩綠的葉片,散發著遠超外界同類的生機。就連那些隨手埋下的、叫不出名字的草籽,也倔強地鑽出地面,為這片死寂之地增添了幾分活力。更重要的是,每當他沉浸其中,周遭稀薄的天地靈氣彷彿變得活躍起來,如細微的溪流,緩緩向他匯聚。修煉“五行衍天訣”,竟比在外界時更為順暢,雖然那進展依舊慢如蝸牛爬行,引氣入體仍是奢望,但這已足夠讓他欣喜若狂。

他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,貪婪地汲取著每一分每一秒的修煉時間,任由那空間中奇異的氣息滋養著傷痕累累的軀體。

時光無聲無息地滑過,半個月倏忽而逝。蘇辰身上的傷,在灰白空間的滋養和幾株低階草藥的塗抹下,竟已癒合了大半。身體依舊透著一股長期虧虛的孱弱,但至少行動不再像從前那般舉步維艱。丹田之內,那縷若有若無的五行靈氣,似乎也壯大了那麼微不可查的一絲,不再是完全虛幻的感知,而是可以被他勉強調動,如同一根脆弱的蛛絲,在乾涸的經脈中顫巍巍地遊走。

這一天,宗門的氣氛陡然變得不同尋常。平日裡懶散的外門弟子們,此刻卻個個行色匆匆,臉上交織著興奮、緊張與期待。

“聽說了嗎?外門小比,就在明天!”

“終於等到這一天了!拼死也要進前一百,我要進內門!”

“呵,就憑你?還是先想想怎麼不被第一輪就打趴下吧!”

議論聲斷斷續續地飄入耳中。蘇辰正費力地清掃著通往演武場的石階,聽到“外門小比”四個字,握著掃帚的手猛地攥緊,粗糙的木柄硌得掌骨生疼。

星月宗的外門小比……一年一度,外門弟子唯一的晉升之階。勝者,獎勵豐厚,甚至可能一步登天,被內門長老選中,從此魚躍龍門。

一個念頭,毫無徵兆地,如同一顆被引燃的火星,驟然在他死寂的心湖中炸開。他抬起頭,望向遠處人聲鼎沸的演武場方向,眼底深處,那兩簇隱忍已久的火焰,終於跳動起來,映照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光。

他要去參加小比!

這念頭像野火燎原,瞬間燒遍了他枯寂的心,帶來一種灼熱的刺痛和近乎瘋狂的衝動。理智告訴他這是螳臂當車,自取其辱,以他如今連引氣都做不到的境地,踏上擂臺,不過是再次將自己暴露在眾人的嘲笑之下,甚至可能……傷得更重。

可那又如何?

屈辱已經嘗夠了,像泥沼一樣將他淹沒。他需要一個出口,哪怕只是撞得頭破血流,也要向那高高在上的命運,向那些肆意踐踏他的人,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!

他放下掃帚,那雙曾黯淡無光的眼眸裡,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。腳步不自覺地,朝著外門執事堂的方向挪動。那裡,是通往小比的唯一入口。

執事堂外人頭攢動,喧鬧聲幾乎要掀翻屋頂。負責登記的執事弟子,臉上帶著程式化的不耐煩,機械地記錄著資訊。

蘇辰像一道格格不入的影子,悄無聲息地匯入隊伍的末尾。然而,他的出現,本身就是一種喧囂。無數道目光,像針一樣刺過來,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、嘲弄和看好戲的意味。

“看,那不是蘇辰嗎?”

“他來這裡做什麼?不會吧……他也想報名?”

“哈哈哈!瘋了吧!一個連氣感都沒有的廢物,上去捱揍嗎?”

“小聲點,趙武師兄在那邊看著呢……”

順著低語的方向望去,趙武果然斜倚在不遠處的柱子旁,幾個跟班簇擁著他,正用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眼神,遠遠地盯著蘇辰。

隊伍緩慢前行,終於輪到了他。執事弟子頭也不抬,聲音懶散:“姓名,修為。”

“蘇辰,暫無修為。”他開口,聲音有些乾澀,卻異常清晰。

執事弟子筆尖一頓,猛地抬頭,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,隨即嗤笑出聲,那笑聲在嘈雜的環境裡格外刺耳,瞬間點燃了周圍的鬨笑。

“噗!哈哈哈哈!暫無修為?蘇辰,你是你是來這裡搞笑的嗎?”趙武帶著人走過來,臉上寫滿了誇張的嘲諷,“小比的擂臺,是你這種廢物能站上去的地方?萬一被人不小心打死了,你那位大師姐怪罪下來,誰擔得起?”

“就是!趕緊滾回去掃地吧!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!”

嘲笑像浪潮般湧來,每一句話都帶著尖刺,恨不得將他釘死在原地。

蘇辰像是沒聽到,目光平靜地落在執事弟子身上,再次重複:“蘇辰,報名。”

執事弟子眉頭皺得更緊了,目光在趙武和蘇辰之間遊移。他也覺得這小子是來鬧劇,純粹是自取其辱。但門規擺在那裡,外門弟子,皆可報名。猶豫片刻,他還是拿起筆,在名冊上寫下了“蘇辰”兩個字。

“拿著,號牌。”他將一塊木牌丟給蘇辰,語氣敷衍至極,彷彿在打發一隻蒼蠅。“明天辰時,演武場抽籤。”

蘇辰默默接過號牌,木牌冰涼,數字粗糙。他握緊了那塊牌子,如同握住了一絲微弱的光,轉身,走出了執事堂,身後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聲。他沒有回頭,那些聲音,還不如耳邊呼嘯而過的風。

“不知死活的東西!”趙武看著蘇辰的背影,眼神陰鷙,嘴角勾起一抹獰笑,低聲自語,“既然你自己找死……那就成全你!”

……

第二天,辰時。

鐘鳴震盪,悠遠地傳遍星月宗外門。演武場早已是人山人海,喧囂聲浪幾乎要衝破雲霄。數千外門弟子將中央高高搭起的十座擂臺圍得水洩不通,目光灼熱地投向場中,以及高臺上神色各異的外門長老與執事們。

“星月宗外門小比,正式開始!”主持執事的聲音蓋過鼎沸人聲,“擂臺淘汰,同級抽籤,勝者晉級,敗者淘汰!所有參賽弟子,上前抽籤!”

蘇辰握著那塊冰涼的木牌,隨著人流湧動上前。指尖劃過木牌上粗糙的數字,他抽中的名牌上寫著——張虎,練氣二層。

“喲,這不是蘇大廢物嗎?”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,趙武擠開人群,目光落在蘇辰的號牌上,隨即爆發出誇張的大笑,“張虎?哈哈哈!練氣二層,對付你這連氣感都沒有的廢物,簡直是殺雞用牛刀!”

蘇辰仿若未聞,沉默地穿過人群,走向分配給他的那座擂臺。

對手張虎早已等在那裡,他身材高壯,肌肉虯結,看向蘇辰的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夷。“廢物,自己滾下去,省得爺爺我動手。萬一失手打殘了你,還得擔心你那大師姐找麻煩。”

“請。”蘇辰吐出一個字,身體微沉,擺出一個基礎的防禦架勢。沒有靈氣支撐,這架勢顯得有些空洞,但在灰白空間裡日夜揣摩“五行衍天訣”,他並非對攻防一無所知。

“找死!”張虎獰笑一聲,懶得再多費唇舌。他腳下發力,堅硬的石質擂臺似乎都微微一震,砂鍋大的拳頭裹挾著練氣二層的勁風,直撲蘇辰面門!這一拳,他雖輕視對手,卻也用了七分力,只想一招解決,免得夜長夢多。

拳風凜冽,壓迫感十足。蘇辰只覺呼吸一窒,眼前彷彿只剩下那隻越來越大的拳頭。千鈞一髮之際,體內那星點般微弱、幾乎不存在的氣流,不由自主地依循著“五行衍天訣”某種晦澀的韻律開始流轉。

他的身體像一片被風吹動的落葉,以一個旁人看來極其彆扭的角度側滑開去,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拳鋒。同時,腳步微妙一錯,竟貼近了張虎因發力而露出的側面空當。這並非精妙身法,只是對氣流最本能的順應。

張虎一拳落空,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顯然沒料到這個公認的廢物居然能躲開。他反應也是極快,拳勢不變,五指猛張,化拳為爪,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抓向蘇辰的肩頭。

蘇辰不敢硬抗,步法再動,體內微弱的土行氣息下意識沉於足底,身形晃動,再次避開。儘管每一次閃避都顯得狼狽不堪,體內氣流的運轉也滯澀無比,但他在張虎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,竟真的支撐了下來。

擂臺下,起初的鬨笑和嘲諷漸漸稀落,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的低語和驚疑不定的目光。

“怎麼回事?這張虎……沒吃飯嗎?”

“不對,是那蘇辰……他的步子好怪!”

“他不是沒有修為嗎?怎麼躲得開練氣二層的攻擊?”

趙武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陰沉。他死死盯著擂臺上的蘇辰,眼神變幻不定。

擂臺上,張虎久攻不中,臉上徹底掛不住了,尤其是在感受到周圍目光的變化後,更是惱羞成怒。“廢物,給我躺下!”他怒吼一聲,雙拳齊出,周身靈氣鼓盪,拳頭上隱隱泛起一層淡紅色的光芒,顯然是催動了功法,用上了全力!

兩道拳影交錯,封死了蘇辰所有閃避的空間。強大的勁風撲面而來,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石牆,退無可退,避無可避。危急關頭,那篇晦澀的功法字句彷彿自行在心頭流淌,張虎拳勢剛猛,其功法屬性……似火!

念頭一閃而過,幾乎是本能,蘇辰將體內僅有的那點微弱得可憐的水行靈氣,瘋狂凝聚於右掌掌心,迎著張虎的重拳拍了上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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