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來得太過突然，灰白色的迷霧悄無聲息地自寒風澗下彌散溢位，刺骨的寒意自霧氣中散出，如同一股股冰冷的暗流，導致周圍溫度驟降。
陸凡吸了口冰涼的空氣，與眾人迅速後退，直至那灰白色迷霧將方才的戰場盡數吞沒，這才有了停止擴散的跡象。
趙姨的眼睛看不見，耳朵自然更靈敏。她輕輕皺眉，輕聲說道：“迷霧裡有動靜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。”
眾人聞言，頓時心神一凜，紛紛擺出戰鬥姿態。陸承平更是毫不猶豫地站在眾人最前面，隨時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。
很快，陸凡也聽見了聲音，在那迷霧的邊緣，似枯葉摩挲，又似竊竊私語，讓人毛骨悚然。
突然，一個灰白人形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迷霧的邊緣。
“艹，嚇我一跳。”
馬飛揚被這陡然出現的人形給嚇得一個激靈，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。。
不止馬飛揚，就連陸凡都覺得頭皮發麻。
“是霧妖。”
陸凡立刻判斷出迷霧中的東西，但他又感覺奇怪。按理說，青靈之變尚未開啟，不該有迷霧能主動逸散出來才對。
然而，眼前的詭異身影，卻又實實在在地擺在眾人眼前。
只見，那個灰白色的人形，在迷霧的邊緣處抬起了手，一片詭異的血色，自其指尖緩緩流淌出來。
它像是在寫字，試圖向眾人傳遞某種資訊。
可那字寫得歪歪扭扭，不斷變幻形狀，最後乾脆蜿蜒成了一個鮮紅的笑臉，像是一個表情圖示，格外瘮人。
“故弄玄虛。”
陸凡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，突然單手一揮，一張雷火符自掌心激射而出，朝著那詭異笑臉飛射而去。
“嘭~”
雷火符轟然炸開，炸得那片迷霧往後縮了縮，但似乎什麼都沒有炸到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凡的這一舉動，這片迷霧短暫地往外逸散後，便開始回流，慢慢地縮向崖邊，最終重新沒入了寒風澗中。
只是，此刻所有人都不禁心裡發虛，剛才那股子森冷與詭異的氣息，依舊在他們心頭縈繞，揮之不去。
“呼~”
陳鸞長長吐出了口氣道：“說實話，我剛才一度想跑。”
就連平日裡碎嘴的馬飛揚，此刻也沒有滔滔不絕，只言簡意賅地附和：“我也是。”
“我覺得我們得恢復一下，然後再考慮要不要下去的事兒。”
陳青山難得主動參與這種話題討論，但其額頭那細密汗珠出賣了他，可見方才他也十分緊張。
陸承平的情況相對好些，他只是稍微有些發毛，但沒那麼害怕。他是有過類似經歷的，多年前，他曾跟隨大哥一同探索仙人洞府，見識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“我能感受到，剛才你們都很緊張，那迷霧裡有什麼？”
趙姨開口詢問。
陳鸞：“有人影，還給我們畫了個笑臉，像是在嘲諷我們。”
陸凡搖了搖頭，認真地說道：“不是嘲諷，感覺更像是恫嚇。”
“你咋看出來的？”
陳鸞滿臉疑惑地問道。
陸凡不是看出來的，而是推斷出來的。
雖然不知道此刻的寒風澗和自己玩遊戲時有什麼不同，但他清楚，霧妖本身實力並不算強大，智商也與普通的山野妖物相差無幾，唯一棘手的便是霧妖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能力。
但方才那人影，明顯有著不俗的智慧。
方才陸凡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念頭便是那人影是霧妖，可轉念一想，霧妖可不會搞什麼鮮紅笑臉的把戲。
再說了，迷霧裡才是它們的天下，何必跑到迷霧邊緣來挑釁自己這支採藥人小隊？
“這樣的行為未免有些太過刻意。”
陸凡解釋道：“那道人影表現得太過刻意了。又是現身，又是畫臉，極力營造出一種強烈的危機感，試圖讓我們心生畏懼，更像是為了將我們採藥人小隊驅逐出去而故意為之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趙姨立刻附和，她不由得讚歎道：“凡兒，我發現你的腦子真聰明。”
陸凡咧嘴一笑：“如果真是這樣，那恰恰說明迷霧裡那位，底氣並不是很足。所以，我以為我們更該下去看一看。”
“還別說，經過這麼一分析，我倒是感覺不怎麼怕了。”
馬飛揚鬆了口氣道。
陸承平也微微點頭，沉聲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就走吧！這一趟早下晚下，終究還是要下的。”
眾人重新走向崖邊，可剛踏入方才那片戰場，所有人都察覺到了異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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