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院長呢？”
江辰眨眨眼，長長的睫毛忽扇忽扇，說話時翹著蘭花指。“我們親愛的院長身體不太好，在頂樓療養呢～不過大家放心，有我在呀～來，先換上義工服吧！”
他拍了拍手，幾個護工雙手託著粉色制服走過來。
付雷看著那身蕾絲邊圍裙，當場炸毛。“老子不幹！這什麼玩意兒——”
“哎呀，付雷哥哥不要害羞嘛～”一個扎雙馬尾的小女孩突然抱住他的大腿，仰著天真的臉，“穿粉色才是好寶寶哦～”
付雷僵在原地，看著孩子純淨的眼睛，拳頭捏了又捏，最終在江辰“溫柔”的注視下，咬著牙套上了圍裙。
待眾人穿好義工服，江辰開始介紹上午的活動內容。
“小朋友們，手工課馬上要開始嘍！今天我們要用紙做小花送給院長哥哥，看看哪位小朋友做得最漂亮呢～”
孩子們歡呼著，開始投入各自的手工，偶爾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會求助身邊的護工。
“黎鳶姐姐，你可以幫我粘花瓣嗎？”一位酷似小江辰的男孩扭捏地靠近。
黎鳶看清他的臉時不禁愣了愣，這不是小江辰嗎？他怎麼也在這裡？
另一邊的江辰看到這一幕，悄悄走過來，笑眯眯地看著小江辰。“這位小朋友遇到什麼麻煩了？需不需要辰辰哥哥幫你呀？”
小江辰傲嬌地扭過頭，“我要黎鳶姐姐幫忙。”
江辰臉色明顯黑了一個度，卻還是微笑著說：“剛才的課你沒有認真聽吧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，這才是個乖孩子。”
他刻意咬重最後三個字。
果然，小江辰的小臉開始繃不住，他太在意“乖孩子”這個評價了，拿起膠水開始自己操作，結果操作不當膠水糊了一手。
黎鳶在旁邊看得有些心疼，輕輕拉過他的手。“我帶你去洗洗手吧。”
小江辰點點頭，小臉紅撲撲的。
黎鳶看向江辰，“江……不是，辰辰。他把膠水弄手上了，我帶他去洗洗手。”
江辰嘴角始終掛著標準的笑容，眼底卻不見笑意。“好啊，請黎鳶老師帶小朋友去洗手吧。”
黎鳶攬著小江辰的肩膀快步離開，直到走出很遠，後背的凝視感才消失。
來到洗手間，黎鳶開啟水龍頭幫小江辰洗手。還好膠水質量不怎麼好，不然很難洗掉。
準備離開時，小江辰忽然拉住她的手。
“黎鳶姐姐。”
“怎麼了？”
“你…你有家人嗎？”
黎鳶愣住，“為什麼這麼問？”
小江辰低下頭，支支吾吾的開口：“辰辰哥哥上節課給我們講了什麼是幸福，他說，有家人就會感到幸福。所以我才問你，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？”
黎鳶看著他頭頂的發穴，沉默了半晌。
“……如果我說，我把你當作家人。因為有你，我才幸福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