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症監護室應該就在前面……”
“啊——!”
斜對面的手術室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付雷攥緊拳頭,“這他媽是殺豬還是做手術?”
手術室的門虛掩著,猩紅的血痕從門縫裡蜿蜒而出,在地面匯成小小的血泊。
祁因嚥了口唾沫,剛要伸手推門,裡面突然衝出幾個穿綠色手術衣的醫生。
白口罩被血浸透成深褐色,懷裡捧著的東西還在微微顫動,是幾顆連帶著血管的鮮活內臟。
“讓讓讓!新鮮的‘材料’來了!”為首的醫生笑著揮手,露出沾著血沫的牙齒。
緊隨其後的是個踉踉蹌蹌的病人。
敞開的胸腔裡空蕩蕩的,僅剩半截氣管在“嗬嗬”作響,右手死死攥著自己掉落在地的肝臟,左手拖著半截腸子,一步一滑地追出來。
“還我……把我的肝還我……”
醫生們像一群惡作劇的熊孩子,嘻嘻哈哈地拐進拐角。
病人崩潰地喘息著,踉蹌追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盡頭。
與此同時,走廊的燈光“滋啦”一聲變成血紅色。
下一秒,頭頂的通風管道垂下無數彩色氣球,如同一場夢幻的童話。
燈光閃爍了一下,照亮了氣球下方墜著的東西。
“撲通撲通……”
一顆火紅的心臟在粉色氣球下緩緩跳動。
後面的藍色氣球和綠色氣球分別掛著轉動的眼球和一片肺葉,另一邊,帶著指甲蓋的斷手攥著黃色氣球的繩結。
“我操!”付雷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後退半步,暗罵一句。
宇文舟的輪椅卡在兩灘血泊中間,灰眸飛快掃過周圍。
手術室的門不知何時完全敞開,裡面並排躺著七個病人,面色慘白如紙,胸腔或腹部敞開著,傷口邊緣的皮肉外翻,露出底下空蕩蕩的體腔。
最靠窗的病人缺了左腎,床頭櫃上擺著他的病歷。
【血型A型,左腎摘除實驗體】
“叮——”
手術室門楣上的電子鐘突然亮起,鮮紅的數字開始倒計時:29:59。
“他們在逼我們做選擇。三十分鐘內,必須把那些器官送回對應的病人體內。”
尉遲恭雪捂住嘴,聲音發顫:“可那些醫生跑太快了……我們根本不知道器官被帶到了哪裡。”
崔晏指向牆角的資料櫃,“那裡有資料!”
鐵皮櫃的抽屜半開著,露出裡面泛黃的資料夾。
付雷一把拽開抽屜,裡面整齊碼著病人資料,每個資料夾上都貼著標籤。
【3床-心臟缺失-O型血】
【5床-雙腎摘除-AB型血】
……
祁因盯著電子鐘跳動的數字,喉結滾動。“嘎……可氣球上的器官沒標血型啊!”
話音剛落,最靠近門口的氣球突然“啪”地炸開,福爾馬林濺了眾人一身,那顆跳動的心臟掉在地上,滾到宇文舟的輪椅旁。
心臟表面用銀針刺著一個小字。
【B】
付雷眼睛一亮,“器官上有標記!”
宇文舟立刻分派任務:“付雷力氣大,負責夠高處的氣球。祁因跟我去找醫生的蹤跡,他們說不定沒走遠。尉遲恭雪和崔晏留在這兒,核對病人資料和器官血型,我們找到器官就送回來!”
“等等!”尉遲恭雪突然抓住他的輪椅,“如果……如果找不到足夠的器官怎麼辦?”
電子鐘的數字已經跳到28:17,走廊裡的氣球開始不安分地晃動,繩結處的血管輕輕搏動,像是在催促。
宇文舟看著手術檯上那些逐漸失去血色的病人,想起609指骨下的字跡。
【他們說我是怪物,可我只是想回家】
“那就搶。不管用什麼辦法,必須讓這些人活下去。”
付雷已經夠下三個氣球,聞言狠狠點頭。“對!誰敢擋路就揍到他爹媽都不認識!”
祁因拽著宇文舟的輪椅轉身,“走!去找那群披著白大褂的畜生!”
兩人剛拐過拐角,就聽見前方傳來醫生們的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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