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手中的筷子應聲折斷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，眼中翻湧著黎鳶熟悉的、屬於江辰的那種憤怒和嫉妒。
“你說什麼？”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，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偽裝出的溫柔。
黎鳶抬起頭，直視著他的眼睛。
“我說，江辰是我男——”
她的話沒能說完。父親猛地站起身，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，在黎鳶震驚的目光中，他的面容開始扭曲變化，身形也逐漸拉長。
幾秒鐘後，江辰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。
“你這個小騙子！”江辰咬牙切齒地說，眼中燃燒著怒火，“你根本就沒有什麼男朋友！”
黎鳶眨了眨眼，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：“終於不裝了？江、爸、爸？”
江辰的表情瞬間從憤怒變成了尷尬，他鬆開手，懊惱地抓了抓頭髮：“你什麼時候發現的？”
“從你揉我頭髮的那一刻起。”黎鳶得意地晃了晃腦袋，“因為你經常摸冷兵器，手上繭子的位置和江辰一模一樣。”
“而且，”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“你緊張的時候，耳尖會先紅，這點也完全一致。”
江辰啞口無言，他沒想到自己的偽裝這麼容易被識破，更沒想到黎鳶竟然會注意到這些細節。
“所以，”黎鳶雙手抱胸，“解釋一下？為什麼裝成我爸？這是什麼惡趣味？”
江辰避開她的目光，聲音有些悶。
“這個副本叫‘理想家庭’，每個玩家都會被分配一個角色。我抽到了‘父親’。”
黎鳶看著他心虛的模樣，忍不住咂舌，又是一個謊言，但是她並不急著拆穿。
黎鳶眯起眼睛，“那你為什麼對‘江辰’這個名字反應那麼大？吃自己的醋？”
“我沒吃醋！”江辰的耳根又紅了。“我…我只是想試探你對我的看法。”
“哦？”黎鳶挑眉，“那得到答案了嗎？”
江辰的表情變得有些受傷，“得到了。你說我又裝又屌，還笑得那麼開心。”
黎鳶突然覺得這樣的江辰有點可憐，她想起在副本里他拼命保護自己的樣子，想起他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接住從高處墜落的她……
但是一想起江辰又裝又屌的模樣，她實在忍不住。
“噗嗤。”不合時宜地笑了一聲。
江辰眼神陰鷙，像個冤魂般幽幽開口：“你在笑什麼？”
黎鳶忍俊不禁，轉移話題道：“江辰，你知道我為什麼能那麼快認出你嗎？”
江辰疑惑地看向她，“為什麼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黎鳶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，“只有你會用那種又擔心又生氣的表情看著我，就像現在這樣。”
江辰的臉唰地紅了，這是對他的誇獎嗎？似乎可以這麼理解。
他握住黎鳶的手指，扭扭捏捏地開口：“黎鳶，剛才你說我是你的……”
“你心裡真是這樣想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