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掃視周圍的人群，他們臉上的驚恐像被定格的面具，眼睛瞪得像案板上的魚，瞳孔裡映著她電棍上未消的電弧。
“剛才還有誰罵我？”
她敲了敲項圈，金屬碰撞聲讓眾人肩膀齊刷刷一顫。
“我勸你們同宿舍的最好不要包庇，不然我調監控查出來，全宿舍去後山絞肉機報道！”
此話一出，眾人頓時亂了陣腳，目光不由自主地匯聚在附近的幾個人身上。
黎鳶看出了他們臉上的心虛，又說道：“你們可得抓緊時間，不然一會兒宵禁，所有人都得死。”
說著，她敲了敲自己脖子上的電子項圈，那上面展示著她身為狼執事的象徵。
眾人面面相覷，豆大的汗珠從腦門流下來砸在地上。
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得罪人的差事，太過反人類。
說真話，雖然能自保，但會被其他人看不起。
說假話，雖然能保住臉面，但會集體挨罰。
當一個黑瘦的少年顫抖著指向成年男性時，那男人突然暴起，唾沫星子噴在少年臉上。
“小雜種敢誣陷你爹！”
黎鳶的電棍橫在兩人中間，棍身映出少年通紅的眼眶和男人後槽牙上的煙漬。
她瞥見少年袖口露出的淤青，新舊交疊的指印像串紫葡萄爬在瘦骨嶙峋的胳膊上。
“室友出來指證，不然你們全宿舍一塊罰！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看向其他人。
少年雙手合十看向他附近的幾個成年人，“大哥，你們當時都聽見是他罵人，不能因為收過他的煙就包庇他。”
幾人互相傳遞眼神，無動於衷。
“你們……”少年急得滿頭大汗，幾乎要跪下來求他們。
見室友都幫著自己，男性更加得意了，神氣的樣子像個國王。
“老子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多，這就是社會給你上的第一堂課！”
面對這些不公的指證，少年要崩潰了，抱著腦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。
“你們為什麼不講真話？！”
幾人淡定自若地看著少年，彷彿在觀察一頭失控的獅子。
黎鳶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，眼中閃爍的卻是另一個畫面——曾經她也為了別人的過錯證明自己的清白，但現實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。
只有弱者，才急於自證。強者，只會先發制人。
“確定了嗎？”她慢悠悠地將電棍對準了少年的胸口。
少年愕然倒抽一口涼氣，紅著雙眼望向黎鳶，聲音帶了哭腔。
“姐姐，你要相信我，我真的沒罵你。”
黎鳶冷冷地看他一眼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黎鳶要懲罰少年時，黎鳶卻高高舉起了電棍。
“除了這個黑小子，我需要你們幫我按住他們宿舍的所有人，其他宿舍我可以不再追究！”
“全宿舍按住！”
當黎鳶的吼聲落下，人群僵了一瞬。
但隨著電棍敲在鐵欄上迸出的火花，十幾個拳頭突然砸向那六個男人。
有人喊著：“早就看他們不順眼！”
有人踹向男人褲襠，鞋底帶著泥漬的腳印印在他們後背上。
被按住的男性突然獰笑起來，視線掃過黎鳶又落向少年。“臭婊子偏心眼！看上這小白臉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