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吉忽然展顏一笑,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:\"俞少俠放心,我們不過是想請你一同吃個飯,聊些...共同感興趣的事。\"他緩步上前,聲音壓低:\"你是為救同門才耽誤送信,張真人何等胸襟,豈會怪罪於你?\"
俞松寒知道當下自己已經沒了辦法,只好跟著三人離去,送信的事情,也沒辦法通報張三丰,只能暫且擱置。
發生了這麼多大事後,這邊四營鏢頭韓斬和七營鏢頭赤炎魁等了一陣,沒等來冷凌徹和嶽滄浪,當即決定帶著剩餘的鏢頭和鏢師們一起出發,前往東陲城一探究竟。
烈日當空,塵土飛揚。一行人馬行至東陲城外二十里處,官道旁立著一間簡陋的茶棚。茅草搭就的棚頂在風中簌簌作響,幾張粗木桌椅歪斜地擺在黃土夯實的場地上。
茶旗上\"清泉茶\"三個褪色大字在烈日下顯得格外陳舊。這是此地清泉鎮的特色。
茶棚往北不過百步,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村落,就是清泉鎮。從茶棚處望去,村中景象盡收眼底——
青石板鋪就的村道上,幾個頑童正追逐嬉戲,銀鈴般的笑聲隨風傳來;老槐樹下,三五個老者圍坐著對弈,時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;村口磨坊的水車吱呀轉動,幾個婦人挎著竹籃在溪邊浣衣,說笑聲與搗衣聲交織成趣。
\"他孃的!\"赤炎魁將腰間雙斧重重拍在茶桌上,震得茶碗叮噹作響。他銅鈴般的虎目圓睜,絡腮鬍子氣得直抖:\"那狗屁城主,當年要不是老子和大將軍在邊關奮戰,擋住這麼多敵人,他早他孃的去見閻王了!哪有機會當城主。如今倒好,連一隊像樣的兵馬都捨不得派!\"
茶棚裡,那一小隊士兵原本正與鏢師們圍坐一桌,端著粗瓷碗喝茶說笑。那些士兵本身不願意接這個差事,只是軍令如山。這會
幾個年輕士兵聽老鏢師講著江湖軼事,不時發出驚歎,緊繃的神色也漸漸放鬆下來。
可赤炎魁這一嗓子吼出來,彷彿在說他們這些士兵不像個樣子,原本熱絡的氣氛瞬間凝固。士兵們笑容僵在臉上,互相交換著眼色,這一路也知道赤炎魁的脾氣,都默默低下頭去,假裝專心喝茶。
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伍長乾咳一聲,訕訕道:\"赤炎大人,咱們……咱們也是奉命行事,您多擔待……\"
旁邊的鏢師見狀,連忙打圓場,給士兵們添茶:\"來來來,喝茶喝茶,這茶不錯,解渴又提神。
赤炎魁的擔心倒不是空穴來風。首先從一開始,一營鏢頭嶽滄浪,也就是他們這些鏢頭裡公認武功最強,最能穩定軍心的人,和八營鏢頭冷凌徹,偵查的好手,不知所蹤。
本身加上自己和四營鏢頭——八臂閻羅韓斬,他們有四個參加過當年海鯊島一戰的人,自然是最好不過,但這時候一下子失蹤兩個,十分蹊蹺不說,還沒借到兵。
不過除了當年海鯊島一戰參戰的幾個鏢頭,其他鏢頭也是個個身懷絕技。
按順序來說,首先是五營鏢頭,鐵算盤——金不換。手持一柄玄鐵算盤,必要之時算珠可飛射如暗器,算盤框可拆卸下三節做兵器用。
九營鏢頭,人稱短斧殷九,二十出頭,血氣方剛,一對短柄雙斧舞得虎虎生風。他身形矯健,出手狠辣,斧法快如閃電,近身搏殺時雙斧翻飛,招招奪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