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陳長生回到煉丹坊,剛坐下,白凝霜就進來了。
她穿著半透金紗,腳上赤足,一路火氣跟著進門。
“你昨晚去哪了?”
“我練火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你靈泉裡泡到幾點嗎?”
“你沒被燙死我就挺滿意的。”
“你躲我?”
“我躲火。”
白凝霜走近幾步,低頭湊近他:“你身上味道變了。”
“靈火源母和地火交融,不變才怪。”
“不是火,是人。”
“你變得……”
她還沒說完,陳長生一手按住她肩膀,把她往旁邊一推。
“先別搞事,我要發火了。”
白凝霜笑了:“你發啊,我等你。”
“你就想被我燒吧?”
“嗯。”
“你是瘋子。”
“我是你徒弟。”
陳長生無奈站起來,回頭衝她招招手。
“走,試火去。”
“去哪?”
“清虛宗後山老練器坊,有幾位練器宗的長老老看我不順眼。”
“這次我就過去一趟,把他們的爐子全燒塌。”
“我不光要修火,我還要你們全宗都服我這團火。”
……
“你說什麼?你要去試火?去器堂?”
李軒聽完陳長生那句話,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,腦袋快撞屋樑上了。
“仙師,那群練器堂的可不是好相與的,他們自打你奪了丹堂首席以後,就憋著一股勁,說要把你爐子錘爛!”
“你現在要上門挑事?這不是扇他們臉,是直接往他們宗爐裡撒鹽啊!”
陳長生穿著寬袖火袍,正慢悠悠地繫著腰帶,嘴角還帶著點笑:“他們臉早該被我扇。”
“他們造出來那點破銅爐,每年還得我們丹堂修補,我現在不順手燒點,他們都忘了誰煉得了真火。”
“而且——”
他轉頭看著李軒,一字一句道:“我現在不是丹堂弟子,我是清虛宗的煉火堂首席、陳門門主、煉火神宮執火者。”
“我去燒爐,是試火,不是鬧事。”
李軒張了張嘴,最後認命般點頭:“行,您說了算。”
“我這就帶人準備,別的我不管,但這事你別真一把火給人燒塌了,那些老怪動起真怒,不一定講理。”
“放心,我講火理。”
陳長生一笑,把腰帶一勒,轉身出門。
……
練器堂。
這是清虛宗最“火爆”的地方,火山岩石壘成的巨爐林立,空氣裡終年瀰漫著鐵鏽、靈石、法寶殘渣和熾熱的爐火味。
這地方平時沒人敢隨便靠近,能來這裡的,全是築基以上、有真本事的修士。
今天的爐場,卻異常熱鬧。
因為陳長生要來。
因為他要“試火”。
一聽“試火”兩個字,練器堂那幫老傢伙氣得差點從火坑裡跳出來。
“他一個丹修來我們這試什麼火?這是挑釁!”
“他那火種再牛也牛不過我們這上百年養的火脈!”
“來吧,今天讓他知道我們這鐵火不是誰都能撒尿滅的!”
但等陳長生真來了,他們就有點不吭聲了。
因為他一到,整座練器場溫度直接拔高了五十度!
站在他五米範圍內的人都開始脫衣服,遠處看熱鬧的弟子頭髮都開始冒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