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好,他很有耐心。
裴元洲緩緩地站直,看著江南柚靠近,再從身邊擦肩而過。
這段路很長,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。
江南柚的每一步,都沉重的像是灌了鉛,又踩在虛空上。
“你走了也好。”
身後是男人隱忍的哭腔,“不會總擔心你會離開了。”
江南柚就這樣過去,開啟副駕駛位坐上車。
這一刻,感覺心痛的要死掉了。
最遺憾的不是離別,而是沒有去好好的告別。
車窗緊閉,裡外是兩個世界。
裴元洲雙目赤紅,死死的盯著那輛車,恨不得將裡面的男人撕碎。
車燈將他的影子拉長到牆根,顯得那麼狼狽落寞。
他看著副駕,卻看不清只能想象她的表情。
“我深愛過你,以後不會再愛別人了。”
江南柚捂著臉,哽咽著不敢再看。
時祈澤墨眸微眯,將香菸捻碎。
誰看到妻子與別人難捨難分,都無法冷靜。
他靠在椅子上,緩了緩才說:“真是感人呢!”
“我跟裴元洲走到這一步,都是拜你所賜!”
江南柚眼睛紅腫,面上沒有一絲血色,聲音帶著恨意。
“南柚。”時祈澤抬手,將她的手拿下,輕輕的擦掉她的淚。
“這輛車是你主動上的,我並沒有逼你。”
江南柚閉上眼,現在已經無心在反駁。
時祈澤餘光看到她的鑽戒,這才開了車。
說到底,他們才是夫妻。
黑色的豪車離開。
不遠處的車上,侯源揮手示意。
“你們做的乾淨點。”
車門開啟,一行人下了車,每個人都一身黑衣身材高大。
酒吧。
門猛地被推開了:“大少,出事了啊!”
裴江坐起來,眸光冷厲:“走!”
路上車來車往。
時祈澤將車開的很慢,一隻手將她拉著。
入手是一片冰涼,宛如握著一塊寒冰。
看著女人靠在車門,沒有一絲反應的樣子。
“你是打算一直襬臉色給我看?”
他目光直視前方,市區中心在晚上八九點很擁堵。
稍不注意,就會出現事故。
江南柚的目光渙散,許久才有了聲音。
“我要下去。”
時祈澤看著綠燈,一腳油門。
“上來了,還想下去嗎?”
“我閨蜜還在酒吧。”
“我會派人送她。”
江南柚坐起來,掙脫著就要砸窗:“我要下車,讓我下去!!!”
“你休想。”
時祈澤猛地提速,超過幾輛車開始加速。
見狀,江南柚立刻握著頭頂扶手,身上沒有安全帶,在加速的時候被嚇到。
“你是瘋了嗎?!”
時祈澤只是問:“還要下去嗎?”
“你魂淡!”
“還要回去見你情郎嗎?”
時祈澤雖然在笑,聲音卻冰冷至極,“你把我這當做什麼?想走就走嗎?”
“如果沒有你,我跟裴元洲現在還好好地呢!”
時祈澤面色冷沉,緩緩的減速。
“你說這話,良心不會痛嗎?”
江南柚冷哼:“跟你說什麼良心呢?”
“你真以為你們的感情無堅不摧,就算沒有我,你們能走到最後?”
時祈澤唇角的弧度冰冷。
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了。
江南柚沉默了,捏緊了扶手。
不得不承認,餘豔的事情在加速了分手。
兩人的信任出現裂痕,再想修復就難了。
雖然總想讓男友去相信她,其實這也是不信任的一種展現了。
有些東西,終究是會回去。
比方說已婚這件事,他就是接受不了。
既然如此,為什麼不能徹底讓心死呢?
她靠在車門,看向外面,聲音有些虛弱。
“這是去哪?”
“我們的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