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修的意識頓時陷入一片模糊,靈魂幾乎被生生撕碎,丹田內的三寸神樹卻散發出盎然生機將他庇護。
他就這樣在要被天地絞殺為齏粉的痛苦中拼命支撐。
“撐住!一定要撐住!霓裳還等著我!父親留給我的東西,也絕不能便宜了那對母女!”
不斷地破碎,又不斷涅槃。
在這樣的煎熬下,秦修的每一寸筋脈都變得寬徹如汪洋,筋骨如洪荒兇獸般狂野,就連每一滴精血都變得熾陽精猛。
狂雷肆虐,短短片刻,凌曲城內一片哭喊,所有人恐懼的望著天空,宛若天災降世的浩劫。
就連數千裡外的玄天宗大陣,都泛起陣陣激盪。
玄天宗主江千鶴望著將天穹如抹布般撕裂的漩渦,整個人都在發顫。
“不可能,以我玄天宗這一畝三分地的靈秀,怎可能孕育出此等天災?”
等等,如果不是天災,那就可能是至寶或是特殊體質血脈降世的天地異象了。
“異象!?”
江千鶴眼皮狂跳,他恍惚記起前不久,這方向也有一次異象。
“這得是何等天大的造化,我玄天宗竟能遇到此等異象。”
江千鶴心中的激動難以按捺時,一道身影全速飛來,正是玄雲宗大長老。
“宗主。”
顯然大長老也察覺到了異象,可江千鶴卻眼珠轉得飛快,搶先開口。
“師兄無需多言,前不久你收了水耀靈體做弟子,這次的機緣,說什麼都得是我的。”
開玩笑,水耀靈體覺醒的異象,在凌曲城雖然溪河倒卷,可遠在玄天宗的他們當時只察覺到一片水霧氤氳朦朧。
但此刻狂雷驚夜似白晝,天穹如布裂星河。
兩者相比,簡直是螢火皓月,一粒蚍蜉見青天。
“你!”
大長老嘴角一抽,好好好這麼玩是吧。
“宗主,我其實想說,水耀靈體與我這一脈的傳承也不是十分契合。”
“少廢話,別逼我用宗主之令壓你!”
兩人擼起袖子就準備大打一場,殊不知遙在萬里之外,皇城之巔。
這裡是整個大離皇朝的都城,俯瞰萬里江山,統御億萬子民。
而在這強者雲集的皇都,矗立著一座氣派威嚴的學府。
學府不遠處,就可看到尊貴而森嚴的皇宮,此等殊榮,讓整個皇朝無數少年天驕將此地視為夢寐以求的嚮往。
一位老者正傲立當空,墨袍銀髮,神色矍鑠,威嚴孤傲,氣息深不可測。
“前些時日的水耀靈體,也是這個方向,而今又來這麼大動靜。”
老者眺望天空,抬眸的目光可洞徹雲霄,但饒是他也被那撕碎星空的天雷震得心驚膽戰。
學府一位位強者也騰空而起。
“院長,那好像是玄天宗的方向。”
諸位學府強者雖然也滿目震驚,但有人略顯忐忑。
玄天宗在大離皇朝當屬一流勢力,在誰的勢力範圍內出現天驕或至寶問世,就優先屬於誰,這是多年來形成的默契。
老者聞聽此言,卻頓時怒目圓瞪。
“放屁!我皇家學府,還有栽培整個大離皇朝俊秀之責呢?”
“水耀靈體老夫懶得和他爭也就罷了,但此等異象覺醒出的天才,他玄天宗也配?”
“拿著老夫的令牌,現在就去,不管花多大的代價,都要把人搶過來!”
“告訴江千鶴,要是他有意見,老夫就親自去找他。”
望著老者袖中飛出的黑金令牌,一眾強者戰慄不已。
這可象徵著皇家學府的至高令牌,見此令,和院長親臨已無二致。
要知道皇朝最頂尖的那幾位天才,包括長公主在內,為了成為院長的最終傳人,這幾年一直龍爭虎鬥。
結果為了萬里之外尚未謀面的某位天驕,院長這就拿出來了?
幾人連忙領命的同時,卻並未覺得有絲毫不妥。
因為此等異象,別說見過,縱觀大離皇朝上萬年歲月裡,都未曾出現過。
與此同時,皇朝一域,一尊月白高閣如玉柱問天,高聳入雲。
站於此閣之巔,星空璀璨盡收眼底,宛若伸手便可摘之。
高處不勝寒,輕撫滿天星。
只見一女子身如月仙,薄紗遮面,露出的一雙明眸閃爍著琥珀般的光彩,朱唇輕啟間的呢喃玄音妙倫,又帶著止不住的驚豔。
“此等異象,當真是靈體可孕育出的麼?”
身後,幾道身影單膝跪地,滿臉驚容。
“閣主,您確定要親自去麼?玄天宗恐怕……”
女子回眸,似天女臨塵,絕色天香又難掩其驚世氣宇。
“所以我更要親自去。否則,怎爭得過江千鶴還有學府那老東西?”
她摘星閣能傲立至今,與玄天宗、皇室學府並列大離三大勢力,就是因為創立摘星閣的祖師,身懷星辰靈體。
靈體之間亦有強弱之分,其中的強弱之別,甚至比人和狗的差距都要大。
而星辰靈體,就是大離皇朝出現過的最強靈體。
祖師靈體大成時,縱橫皇朝,當世無二。
那時候,只有被她摘星閣拒之門外,才會轉而去投奔皇室學府和玄天宗。
“即便是祖師,覺醒時記載的也只是群星明閃,化作一片星河縈繞不散。”
再看此刻的異象,竟是蒼穹破碎,星河戰慄。
“此子若肯入我摘星閣,必可重現整個皇朝如星,捧我摘星閣如天上月之輝煌。”
想到此,女子琥珀明眸中燃起決然,此行就是拼掉她摘星閣的全部底蘊,也勢在必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