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琪琪蹙著柳葉眉,眸子裡現出痛苦神情,不自覺湧出了晶瑩淚珠,但她努力的繃住眼臉,不讓淚珠流下來,低頭轉身快速的離開了。
看著那倔強有些傷悲的倩影,蘇齊眸子一沉,只覺心絃剎那間跳動了一下。
李大帥哥一見,立刻追上去:“琪琪,我從沒想傷害你,我是愛你的!”
“站住!”
蘇齊一轉身,擋在了前面,眸子冷厲如刀道:“這世上有一種最讓人厭惡,就是口口聲聲說著愛別人,卻還要幹著傷害那人的事情。以愛為名的傷害,也是一種傷害,我不奢望你懂這個,但警告你不要再騷擾他,否則我會劃花你的臉。”
李浩然被看的心頭一顫,想起後面散發寒意的一句話,不自覺愣在了原地,沒有敢追上去。
蘇齊轉身離去,快步追了上去。
但薛琪琪卻一言不發,快速的向前走去,雖然他強忍著,但淚水依舊一滴滴落下,淌在蘇齊看過的那些書上。
到了車子旁,薛琪琪放下箱子,就像車下爬去,卻被蘇齊一把拉起:“你穿這衣服不方便,還是我來吧!”
蘇齊鑽入徹底,很快找到了一個跟蹤器,猶如電子手錶一樣大小。
啪!
薛琪琪一把抓過跟蹤器,狠狠摔在地上,踩著八米厘米的恨天高,一腳一腳的踩下去,像是在發洩心頭的委屈,像極了一個受委屈的小女孩。
直到將跟蹤器踩得稀爛,薛琪琪才拉開車門,鑽入車後座、抿著嘴、一句話也不說。
蘇齊站在車外,一時也不知該幹些什麼。
突然薛琪琪嗯噎叫道:“你進來!”
蘇齊一時訕訕,不知心情極度不好的薛大美女,將要做些什麼,會不會拿他來撒氣;但此情此景,是個男人都會有些憐憫心,力所能及給傷心的美女一些慰藉。
於是抱著日行一善、積善積德造福社會的思想,蘇齊也拉開後車門,鑽到了車後座。
“肩膀借我靠一下!”
給了一句忙橫霸道的要求,也不等當事人答應,薛琪琪十分蠻橫的摟住了蘇齊左臂,將精緻的小臉,擱在了他肩頭上。
作為一個有原則的青年,加上胳膊又被某個軟綿綿東西貼住,蘇齊一時有些心猿意馬,苦道:“男女手術不親,薛大美女隊長,咱這樣是不是與偶寫不太好啊!”
“不好你個頭,得了便宜還賣乖!”
一個粉拳捶打過去,薛琪琪立刻坐直了身體擦去眼角淚水,挺直了胸膛,揮了揮白生生小拳頭:“我薛琪琪沒那麼脆弱、我不會被他嚇到的,不愛就是不愛,我不會屈服的!”
看著美女如此堅強、再也不肯靠近分毫,蘇齊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嘴很賤。
為什麼!
為什麼剛才嘴賤!
不說話,會死是不是?要說也說點其它的嗎!為什麼要故作正人君子!
腸子悔青了吧,軟綿綿的感覺,多麼美好的回憶啊!
薛琪琪恢復過來,當即一歪腦袋,十分俏皮道:“想不想聽聽我和李浩然的故事!”
蘇齊唇角一挑,搖了搖頭:“我感覺那人很變態,對他沒什麼興趣!”
“呃!”
沒料到是這種回答,不是人類都有好奇心麼?薛琪琪一陣語噎,旋即美眸一瞪、紅唇開合露出小虎牙,惡狠狠道:“不想聽,也要聽。我和李浩然家是世交,我們都在一個大院裡一起長大,他從小就是天才,什麼東西一學就會,而且人有禮貌、又懂事,無論大人、小孩都喜歡他,那是我也喜歡他。他對我一直很好,幫我溫習功課,帶我出去玩、給我買好吃的,像個哥哥一樣疼我、保護我,不讓別人欺負我,反正他對我是太好了、太好了。”
“這女人的心簡直太奇怪,有時對她太好了也不行,難道要對她壞一點她才高興。”
蘇齊暗地揣摩,下意識問道:“那你現在怎麼不喜歡他了?”
“我現在依舊喜歡他!”
薛琪琪說的認真無比,旋即又苦笑搖頭道:“但喜歡不是愛,我從小到大都喜歡他,但我只把他當做哥哥,我對他已經有了一種親情,已經無法轉變成愛情了,我只把他當哥哥。”
“哎,大美女,你知不知女人常給男人什麼安慰獎:第一句你是個好人、第二句我一直把你當哥哥,第三句你會找到一個愛你的很漂亮的女朋友!”
心頭默默感嘆,蘇齊挑眉問道:“所以你現在很怕他向你表白,說那三個字!”
“不錯!”
薛琪琪點了點頭,想起了那些年的那些事:“當我十六歲時,他第一次說我愛你三個字時,我突然就懵了,稀裡糊塗回去翻來覆去一夜睡不著,第二天再見他就很不自在,以後他不停向我表白,我每一次都會很彆扭,我早已把他當親哥哥了。於是我開始逃,他去了部隊、我就是去警校,他留在京都,我就躲到了南明,沒想到被他找到了。我有時經常回想以前,他像哥哥一樣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,聽我說我不開心的事情!”
蘇齊敏銳的感覺到一絲機會,立刻聳了聳肩十分大方道:“肩膀借你!”
嬌嗔了一眼,薛琪琪抿著紅唇、唇角帶著一絲笑意,歪著腦袋靠了過去,又抱住了那條胳膊,似乎找到了過去。
蘇齊唇角微挑、汲取了歷史上的教訓,緊緊抿住了嘴巴,堅持沉默是金!
兩人靜默無語,一絲絲異樣的氣氛,在車窗裡悄悄散發。
砰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