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交代完畢後,便提著燈籠緩步離開了書店。
李錦站在門口,目送老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...
與此同時,以紅燭鎮為中心,方圓千里之內,所有大驪朝廷敕封的山水正神、以及候補的土地、河婆,近期全部接到了待命的指令。
所有人都必須隨時準備參與一場規模空前的圍剿行動,否則將遭重罰!
大驪野夫關在內的南方邊鎮,出動了大量精銳騎軍,撒出了不計其數的斥候偵騎。
這些騎軍和斥候的任務,顯然是為了封鎖紅燭鎮周邊的所有道路,確保目標無法逃脫。
整個紅燭鎮,彷彿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。
...
江畔,一名袒胸露腹的漢子懶散地坐在一根石柱頂端,手中握著一隻空蕩蕩的酒壺。
他隨手將酒壺丟入江水,濺起幾朵水花,隨後又從身旁拎起另一隻未開封的酒壺,仰頭灌了一口。
江風拂過,酒香四溢,漢子卻顯得漫不經心,目光遊離,似乎在等待什麼。
遠處,一粒紅光逐漸逼近,原來是一名佝僂老人手提一盞大紅燈籠,腳踏石柱,如蜻蜓點水般輕盈掠過江面。
又有一道雄壯身影從天而降,重重踩在另一根石柱頂端,石柱瞬間崩裂,而那身影卻穩穩立於江水之中,紋絲不動。
江水中,一名容貌平平的婦人逆流而上,步履從容,閒庭信步。
她頭頂三尺處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雪白珠子,光芒四射,將江底照得亮如白晝。
婦人慵懶地嘆了口氣,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:“足足走了一百多里水路,連半件寶貝都沒撿著。”
“誰跟我說衝澹江底下有花頭來著?真是白費老孃力氣。”
石柱頂端的漢子淡淡道:“都規矩點,那位大人已經在紅燭鎮了。”
“那還喊我們四個來作甚?端板凳看戲嗎?”提著殷紅燈籠的老人沙啞笑道。
“希望如此。”
漢子喝了口酒,朝棋墩山方向大步走去。
他雖滿身酒氣,步履踉蹌,但每一步跨出,竟能直接橫跨五六丈,行走山路如履平地。
不多時,他便來到棋墩山的山巔石坪。
漢子打了個酒嗝,重重一跺腳。
不遠處,魏檗的身影緩緩浮現。
他手持綠杖,面容俊美,神情卻陰沉如水。
漢子瞥了他一眼,笑道:“真是可喜可賀啊,總算打破了術法禁錮,說不定還有望自成山神,看來是得了天大的機緣啊。”
“有話直說。”魏檗冷冷道。
漢子抹了抹嘴,扔掉手中酒壺。
“那個叫阿良的傢伙,到底有多強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