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蒼老的聲音沉默片刻,似是有些無言以對,轉而隔空對嶽不群說道:“嶽不群,你就不管管你這弟子嗎?”
嶽不群倒也不以為意,“風師叔說笑了,衝兒這性格不應該正合師叔心意嗎?”
那蒼老的聲音忽的停頓了一下,再次響起便彷彿近在耳邊,令狐沖頓時大吃一驚。
“好極,妙極!沒想到華山派竟出了你們兩個憊懶傢伙,哈哈哈!”
令狐沖回過頭來,見洞口站著一個身形瘦長,白鬚青袍老者,神氣抑鬱,臉如金紙。
令狐沖心念電轉:“這老先生莫非便是之前出現過一次的蒙面青袍人?竟真是本派的一位前輩,可從來沒聽師父、師孃說起過,沒想到本派還有這種底蘊!”
嶽不群對於風清揚的現身,絲毫不感到奇怪,不過見到風清揚終於出現,心中一顆石頭總算是落了地。
這老頭可是執拗的很,在思過崖後山一呆便是幾十年,也不知道吃喝拉撒睡都是怎麼解決的?
嶽不群心裡腹誹不已,但還是躬身行禮:“嶽不群見過風師叔,師叔安好。”
風清揚冷冷道:“弟子多管閒事,不專心學劍,師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!”
人老精,鬼老靈!
他又怎能看不出來,嶽不群灌注內力說的那些話,就是故意讓他聽見的。
令狐沖這才反應過來,又聽風清揚這樣說,當即臉上一紅,連忙躬身道:“徒孫知錯了。”
嶽不群淡淡道:“師叔既然知道卻還願意現身,想必是不會介意這些的。”
風清揚嘆了口氣,對著嶽不群說道:“你這傢伙既然知道我,就應該知道,我對你們氣宗之人可沒有半點好感,居然還特意引我出來?”
嶽不群卻不正面回答,看了眼令狐沖,接著道:“師叔,你看我這弟子如何?”
風清揚搖頭嘆道:“這小子悟性極高!本是塊大好的材料,卻給你這傢伙教得變成了蠢牛木馬,當真是狗屁不通!”
“若是當年……必然是劍宗極好的苗子!”
令狐沖聽得風清揚所言,又羞又燥,卻也不忿他言語間竟辱及師父,心下頗有些氣惱。
嶽不群反而笑了起來:“既如此,師叔可願指導一下他?”
風清揚道:“你乃是氣宗傳人,你弟子自然也是,如今卻想讓我這個劍宗之人指導?”
嶽不群道:“師叔,你應該還記得,當年五嶽劍派爭奪盟主之位時,說到人才之盛,武功之高,原以我們華山派居首。”
“後來,只因我們華山派內爭激烈,於玉女峰上大比劍,死了二十幾位前輩高手。結果,劍宗固然大敗,氣宗高手卻也折損不少,這才將盟主之席給嵩山派奪了去。推尋禍首,自是由於劍氣之爭而起。”
風清揚雖對嶽不群不喜,聽到這裡,也不由心有慼慼。
嶽不群繼續道:“然而,所謂劍氣之爭,說到底不過是習武理念不同,又何至於最後到了師兄弟內訌、自相殘殺的地步。”
“同門師兄弟本來應該親如骨肉的啊!結果你殺我,我殺你,變得慘酷不堪。今日回思當年華山上人人自危的情景,兀自心有餘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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