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裡除了我就只有一個妹妹,我媽媽……不在了。”
隻字不提他那個名義上的爸爸。
安予依舊坐的工工整整,比課堂上坐的都直,可許諾卻生生從他平靜乖巧的眼睛裡看出幾分莫須有的落寞來。
雖然他們認識不久,但許諾看得出,這不像他。
他現在的乖巧是演給外婆看的,虛假的可以。
聽了他這話,老太太拉著他的手一頓,心疼地看著他,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。
“孩子,沒事,你還有你爸爸和妹妹。”
她也只能這麼說了,人家媽媽都不在了,你總不能說讓人家別傷心。
“他……又娶了一個,我妹妹和我不是一個媽。”
安予面無表情,他和那一家子格格不入,他們的幸福與他無關。
諷刺嗎?他母親在他八歲那年死的,沒過半年他爹就領回來一個女人讓他叫媽媽。
可笑的是,他們還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,說是他妹妹。
妹妹?他哪裡來的妹妹?
看著那個只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女孩,小小的安予覺得以前的一切是多麼可笑。
“我媽只生了我一個,沒有什麼妹妹。”
於是他得到了他所謂的那個爸爸的一巴掌,那女人在一旁假惺惺勸阻,卻更加激怒安父。
但他沒有錯過那女人一閃而過的得意眼神。
他第一次知道,原來一直看似幸福的家都是假的。
他第一次開始懷疑,媽媽的那場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,是有人預謀已久的一場戲。
從那時候起,他的童年就結束了。
渾身是血的媽媽把他死命護在懷裡的時候,他那個便宜爹應該挺失望吧?急救室的燈那麼紅,就像媽媽滴到他身上的血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