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婆，我回來了！”許諾進屋，衝著裡面喊。
“小諾回來啦，快來洗手吃飯！”裡面傳來老人的回應。
因為這裡離學校更近，她自從小學三年級就住在這裡，至今已經四個年頭了。
許諾母親常年不在家，只有兩個老人住在這裡。
“好。”
許諾回到臥室，把肩上揹著的書包放下，到衛生間洗了洗手。
“外婆，今天做的什麼呀？”
許諾扒在門框上，朝裡邊探了探頭，笑的賊兮兮的。
“我做什麼你吃什麼！不會做飯，還挺挑口！”
外婆拿起手中的筷子象徵性的敲了敲她的頭，許諾順著她的動作一閉眼，頭往下頓了頓。
“哎呦，好疼的。外婆，我還是不是你最親的小孩了！”
她用手捂著頭，使勁眨眼睛，想要擠出幾滴淚水，卻怎麼也擠不出來，只能扁扁嘴控訴道。
外婆把鍋裡的菜盛到盤子裡，看也不看許諾。
“我有我孫子，才不親你！快去叫你外公吃飯去！就知道在我這煩人！”外婆開始趕她出去。
“你孫子不算，他又不在這裡！”
許諾一邊說著，一邊捏起一根土豆絲：
“啊，你的菜終於出鍋了，可餓死我了。”
外婆看到她的動作，伸出筷子要拍她作案的小手，可被許諾眼疾手快的躲開，趕緊放進了嘴巴。
“我去叫我外公吃飯去了嗷，拜拜～”
許諾嚼巴嚼巴嘴裡的土豆絲，趕緊逃之夭夭，一邊跑還不忘了衝自家外婆眨眨眼睛做了個鬼臉。
“昂，真好吃。”
把外婆氣的衝她大喊，人雖然老了吼出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：
“告訴你多少次了，不要用手抓，飯前要洗手！”
許諾外婆看到她沒有回頭就停了聲音，搖搖頭又走進廚房。
許諾哼著自己隨性創出來的小調去找外公，剛到門口就不由得頓住了腳步，聽到裡邊傳來媽媽的聲音。
“我還是覺得給小諾轉班比較好，她本來自制力就不好，那個班裡都是點什麼人？她在那裡更不學好了。”
“你問問小諾，和她商量一下吧。”這是外公的聲音。
許諾心情有些沉重，這種自己的命運由別人掌控的感覺，她很不喜歡。
“和她商量？她肯定不會同意的，每天就知道和我作對！如果早點聽我的，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犯難了！”
“蕙蘭，許諾不是不通情理的小孩子了，不要總想著控制她，好好交流交流！”
“聽見沒有！”
外公的聲音有些嚴厲了，許諾聽見母親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，驀地由內而外生髮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，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她忽然不想再繼續聽下去，抬手敲了敲門，屋裡立馬住了音。
許諾遲疑了一陣，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表情，伸手把門推開，面對著裡面的兩個人。
三個人面面相覷，白蕙蘭心裡直打鼓，也不知道她聽見了多少，老爺子活的久了，是見過大事的人，倒是一點都不心虛。
“媽，你來了啊。”許諾看向白蕙蘭，匆匆扯出一抹笑容。
“小諾，怎麼了？有什麼事嗎？”老爺子詢問道。
“外公，外婆說可以開飯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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