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張破洞磨損、膝蓋立體拼接的牛仔褲。
拼湊著大膽刺繡和亮片的牛仔外套。
杜採宜畫到最後一張的時候，幾個人已經圍站在她的身後，不斷的往前湊去。
張老闆已經回過神來，聲音發顫：“想不到杜老闆還有設計的才能，我這豬腦子，我要是早點按您的路子走......我、我、我活該呀。”
“我們做了一輩子老棉襖，現在才知道棉襖還能這樣做。”林老闆拍著自己的大腿，老臉火辣辣的。
王老闆的手指拂過圖紙上那些充滿巧思的線條，眼神中燃起了火焰：“杜老闆，您才是真正的大人有大量，我們幾個人想靠著抬價欺行，實在是坐井觀天。”
其餘眾人也忙不跌的點頭。
“接下來怎麼合作？您說！”
杜採宜倒也不推辭，直接開口：“各位老闆，東州是全國的服裝重鎮，各位也紮根於此多年，我一個年輕人本不該多指點，但我既有這樣設計的能力，也想和諸位多多合作。”
其他人見杜採宜這麼客氣，也連忙點頭。
陳老闆率先開口：“好，我們各司其職，各展所長。”
杜採宜也不再賣關子，手指一一劃過圖紙，清晰地為每個廠家分配了任務。房間內再次鴉雀無聲，所有老闆們都震撼的無以復加。
這哪裡是簡單的分配任務，這分明就是一個完整的商業佈局藍圖。
她不僅能準確把握每個廠家的核心能力，也能為各自的拳頭產品定下核心研發方向。
杜採宜看著眼前的一幕，眼神平靜無波。
憑藉這一仗，她也算是在東州站穩了腳跟。
電話響起的時候，杜採宜重重的躺在床上，許久沒有回過神來。
“時宴！”接通電話的一瞬間，她的疲憊一掃而空。
“這幾天你辛苦了。”陸時宴的聲音低沉，卻也帶著些喜色。
以杜採宜的心情看來，進展應當是不錯。
“這幾天我一直在和廠家對接，先前的林老闆......”
杜採宜陸陸續續說了許多，眼神泛著精光。
“這一趟雖然是費了些力，但也算是真正的把東州這條線理順了。”
聽筒裡短促的傳來一聲極其低沉的輕笑。
杜採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，緊接著，卻是陸時宴的聲音：“杜老闆這金手指點的，那幾個老油條開了天眼了。”
“是他們自己識時務。”說到這裡，她又嘆了口氣：“只是小八受了傷，醫生看過了，貫穿傷，要休養些日子。”
“沒事的，”陸時宴卻反過來安慰她，“小八那邊我問過了，他恢復能力強，回來好好養著就是。”
杜採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角：“你怎麼樣？任務完成的還算順利嗎？”
“很順利，你放心。”
“說起來，東州之行這麼順利，多虧了你那位朋友。”
提起晏清河，電話兩頭的人都各自沉默了下來。
杜採宜再開口，語氣中帶著些好奇：“他竟然是你的戰友，怎麼會......”
“反正這人厲害的不像話，陳老闆那樣的坐地虎，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，在他面前，站都要站不住了。”
“陸時宴，他到底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