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他總是操心時宴的婚事,沒想到這小子悶不吭聲的,相親一次就把婚事定下來了。
對方還是個這麼好的姑娘。
也不枉自己這些年的費心。
兩人的婚期定的近,陸明祖這邊收到了父親的指示,當天晚上就收拾起了行李。
“明祖,”張佩蓮端著牛奶走進陸明祖書房的時候,正看見他把那身深藍色中山裝疊進牛皮箱,“這是要去哪?出公差?”
陸明祖的手頓在半空中,轉身從張佩蓮手裡接過牛奶,一臉的不耐煩。
“陸時宴要結婚了,爸讓我走一趟。”
“結婚了?這麼快?”前段時間她倒是看到老爺子風風火火的拉了不少東西出去,原來是送聘禮。
一想到這兒,張佩蓮就捏緊了衣襬。
老爺子這麼有錢,卻全花在了陸時宴身上,那時珩呢?
看著陸明祖一臉的不耐煩,張佩蓮皺了皺眉,上前坐在陸明祖身邊:“照理說,時宴結婚是大事,你這個當爸爸的,的確該走這一趟。”
“但是老爺子上次從小南村回來之後,身子就不大好,身邊實在離不開人。”
“你也知道,”說到這裡,張佩蓮的語氣都低了幾分,“老爺子一直不喜歡我和時珩,我倆誰去照顧,都不太合適。”
老式座鐘“滴答”響了一聲,張佩蓮一臉誠懇的看向陸明祖:“而且你這一去,來回也得好幾天,離開太久,怕是會耽誤工作。”
看見陸明祖面上沒有絲毫表情,張佩蓮還以為他生氣了。
雖然他以前是不喜歡陸時宴,但是陸時宴現在混得好,難保他不會動別的心思。
“明祖,你別生氣,我不是不讓你去,要不,我替你走一趟?”
陸明祖把手裡的牛奶一飲而盡,重重的放在桌子上:“也行。”
他甚至上前拉起張佩蓮的手:“那就麻煩你走這一趟了,陸時宴不懂事,他要是說什麼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張佩蓮見陸明祖答應,心中高興,往他身前湊了湊:“你說什麼呢!時宴到底是孩子,我怎麼會和他計較?”
陸明祖把張佩蓮擁入懷中,愈發覺得自己娶了個賢妻良母。
要不是老爺子開口,他不願意多看陸時宴一眼。
自己每次看到他,都會想到裴麗那張臉。
要不是自己被父母逼迫娶了裴麗,生下了陸時宴這個拖油瓶,自己和張佩蓮,本應該是原配夫妻的。
可現在呢?連帶著時珩都被人說三道四。
距婚期還有三天,紡織廠裡裡外外熱鬧了起來。
禮堂門口高懸著一對足有半人高的燈籠,正上方懸掛著一條寫著“熱烈慶祝陸時宴、杜採宜同/誌喜結連理”的橫幅,當真氣派。
這禮堂裡面更是煥然一些,兩側牆壁貼滿了“囍”字,中間過道上也鋪上了紅地毯,一直延伸到禮臺。
食堂的師傅們也熱火朝天的準備著婚宴菜餚,人人面上都滿是笑意。
婚禮當天,別說是紡織廠的員工,就連陸時宴的戰友們也身著筆挺的西裝,整齊的列隊在禮堂門口。
只是隨著吉時臨近,本該早早到場的陸家人卻不見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