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老劉轉身理了理自己的貨:“這不全抓瞎了,聽說杜老闆年前備的貨也快到了,我們這些跟著她拿貨的,也沒了指望。”
周圍的攤主知道趙景坤是鐵路上的人,也七嘴八舌的上前補充著訊息。
說來說去,還是杜採宜如何被公安帶走,鋪子被如何查封。
趙景坤越聽,心越來越沉。
公安直接介入,這打擊力度實在是遠超他的想象。
時宴現在又被調到了西北軍區,鞭長莫及;至於時宴那個爹,不在背後煽風點火就不錯了。
現在唯一能幫到杜採宜的人,恐怕只有軍區的那位老爺子了。
他猜測,這件事老爺子應該還不知道。
要不然以他對孫子和孫媳婦的疼愛,不可能不插手。
想到這裡,他立刻回了家,換上了體面的中山裝,買了一些水果點心,往軍區醫院去了。
雖然是費了一番口舌,但他畢竟是陸時宴的朋友,又不是之前的那些小攤販,警衛也不好攔著。
開門的是陸時珩。
“您好,請問找哪位?”這段時間,陸時珩幾乎是粘在了病房裡,他要斷絕一切可能來替杜採宜求情的人。
只要把杜採宜盯死,那房子就會回到自己手裡。
“哦,你好,你是時珩吧?”趙景坤很快反應了過來,“我是鐵路局的趙景坤,是時宴的朋友。”
“時宴現在在西北,聽說老爺子病了,我特意來看看,表達一下心意。”
陸時珩倒是笑得真誠:“哦?哥的朋友,趙同/志,快進。”
他側身讓開一點,仍舊審視著趙景坤:“爺爺剛吃了藥,精神不錯。”
趙景坤看到老爺子臉色蒼白的半靠在床上,忙走上前:“陸爺爺,好久不見。”
老爺子微微點頭,笑了笑:“是景坤啊,確實是有些年頭不見了,你現在怎麼樣?”
“挺好的,現在國家大力發展,鐵路上工作不少,這不前幾天剛從東州來了......”
一聽趙景坤提到“東州”兩個字,陸時珩忙上前打斷:“景坤哥,快坐吧!哥去西北這件事也是誤會,想來很快就能調回來了。”
“我倒是沒接到哥的來信,”陸時珩面上還有些失望,“景坤哥,我哥在那邊怎麼樣?”
陸時珩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,看似是關心陸時宴,實則是將話題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。
趙景坤心裡叫苦。
他只能順著話頭介紹陸時宴的情況,可是每每他想將話題轉向杜採宜的時候,都被陸時珩準確打斷。
“景坤哥你吃蘋果。”
“爺爺喝口水吧。”
看著老爺子慈祥的病容和陸時珩那張笑臉,趙景坤滿是無力。
他是看出來了,這件事,和陸時珩脫不了關係。
他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,要是再說下去,被陸時珩記恨,不僅幫不了杜採宜,反而可能給自己惹禍。
陸副師長的手段,他可是清楚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