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瑩瑩眼神閃爍,擠出一副歉疚的表情:“杜同/志,對不起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這湯太燙了,我一時沒端穩。”說完還故意露出自己的手背,“你瞧,我也被燙著了。”
說到這裡,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:“要不這樣,我妹妹字寫的好,讓她幫你重抄一份吧!”
她推了推周楚楚。
周楚楚連忙點頭:“對對對,採宜姐,我幫你重抄,我保證一字不差。”
“採宜姐,你別生氣,我姐姐她不是故意的,”說這話的時候,她往前湊去,這才明白,為什麼自剛才起,採宜姐便陰沉著一張臉。
“這、這一個字都看不清了,怎麼抄啊!”周楚楚一臉的急切,“這可怎麼辦,採宜姐的考核......”
她的眼眶都紅了。
杜採宜輕輕地按住了周楚楚的手:“楚楚,不用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她刻意抬頭看向周瑩瑩的方向,果然,她假意愧疚的眼神中含著幾分得意。
可週楚楚卻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:“可是、可是......”
杜採宜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,唇角勾了勾:“都在這裡了。”
周瑩瑩的表情瞬間僵住。
但隨即閃念一想,她心中又好受了幾分。
怎麼可能?
杜採宜才看了幾天的書?這麼多東西,她怎麼可能記在腦子裡?
不過是想在人前逞強罷了。
她又上前去扯杜採宜的挎包:“那我、我幫你把包洗乾淨吧?這油漬久了,可難洗了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杜採宜一把扯過包,不給周瑩瑩留絲毫的顏面,“羊肉味重,卻比不過有些人的心思沉。”
陸時宴回到家中的時候,看到的便是杜採宜伏在桌前,被羊肉湯浸溼的書攤在桌角。
而她的筆尖,在嶄新的紙上擠走。
隨著最後一頁寫完,她抬起頭,揉了揉酸脹的頸椎,這才發現陸時宴一直站在自己身旁。
“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陸時宴順手上前替她按著肩膀,又看了看旁邊的一沓手稿:“白天的事我聽說了,她......”
杜採宜卻不願再提,拿起自己手中的手稿,轉頭看向陸時宴。
“時宴,你在軍區醫院,有認識的人嗎?”
陸時宴見她臉色鄭重,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。
“我在重默被毀的教材,但想要找專業人士核對一下。”
明白杜採宜的意思,陸時宴點了點頭:“你放心,我來安排。”
兩天後,在陸時宴的引薦下,杜採宜見到了軍區醫院的外科主任,陳主任。
陸時宴早已打點好了一切,見到來人,陳主任笑著把杜採宜的手稿接了過去。
隨著不斷翻動著手稿,陳主任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。
他聽說,這小姑娘才學了沒幾天。
“這些內容,是你默寫出來的?”這內容的準確度,怕是醫院裡的年輕醫生都做不到。
見杜採宜點頭,他抓起手稿最上面三頁:“鎖骨下靜脈穿刺的禁忌症?”
“上腔靜脈壓迫綜合徵。”
......
接連幾個問題,陳主任問的乾脆,杜採宜答的利索。
最後,陳主任突然笑著開口:“丫頭,你這樣的天賦,的確是難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