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州東郊,廢棄碼頭。
冬日的寒風裹挾著海風,在空曠的倉庫內呼嘯著。
晏清河就這樣背對著倉庫唯一那扇鏽蝕的捲簾門出口,冷冷地注視對面。
對面站著七八個人,雖然只是穿著普通的勞保服,但個個眼神裡都滿是兇狠。
晏清河的目光掃過老五那張帶著譏笑的臉,不帶一絲波瀾:“貨齊了,老五,驗完貨,交錢。”
小六環抱著手臂站在晏清河的側後方,眼神也警惕地掃視著四周。
老五並不是個善茬,來之前,刀哥就囑咐過了。
和老五過招,都得把招子放亮,這孫子可陰的很。
老五咧嘴一笑,露出滿口被煙燻的焦黃的牙,隨手把一個沉甸甸的尼龍布包朝晏清河的方向扔了過來。
“刀哥辦事,我老五一萬個放心,驗什麼驗?”
晏清河向前一步,伸手去接那錢袋。
而在他彎腰的那一瞬間。
“砰!砰!砰!”數聲槍響在這空曠的倉庫內響起。
“有埋伏!”小六的尖叫聲響起的同時,他猛地撲向了旁邊一個廢棄的油桶。
“噗!噗!”緊接著,隨著兩聲悶響,晏清河另外一側的手下哼都沒哼一聲,直接栽倒在地。
來不及多想,晏清河猛地拽過那個沉重無比的揹包,將其死死護住,同時迅速向右側滑倒。
灼熱的子彈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而過。
可對方的火力太猛,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,感覺左腿小腿傳來了一陣劇烈疼痛。
中招了!
可他沒有絲毫停頓,右手對著剛剛噴吐火勢的位置發動攻擊。
隨著對方從2樓墜落,倉庫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。
可對方做足了準備,晏清河短暫的壓制,根本無法同他們抗衡。
混亂中,晏清河的腦子無比清晰,他知道,這老五絕對是準備黑吃黑。
今天,他要麼把貨帶走,要麼死在這裡。
要是人回貨不回,刀哥也不會放過他。
在一片混亂中,他拖著自己滲血的小腿,一路往角落的小門跑去。
那個小門通往後巷,或許是他的生機。
“攔住他!殺了他!”在老五聲嘶力竭的咆哮中,晏清河已經開啟面前的小門,可隨即,他的左肩肩胛骨猛的一震,又是一處傷。
可最後求生的本能,還是讓他沒有絲毫的停頓,一頭衝進了那漆黑的後巷之中。
“追!他受傷了,跑不遠!”
而此時,杜採宜已經坐上了開往大西北的綠皮火車。
硬座車廂裡擠滿了胸前佩戴著大紅花的青年男女,大家都是滿懷著建設邊疆的豪情壯志。
可隨著漸漸遠離家鄉,大家的情緒中就帶上了一絲離鄉的茫然,也全然沒了剛上車時的熱鬧。
在這一片嘈雜之中,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:“同/志們!同/志們!路途還長著呢!我們可不能打蔫兒!不如大家一起來唱歌提提神。”
“唱什麼?”
姑娘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就唱、就唱《歌唱祖國》好不好?”
姑娘的聲音彷彿帶著魔力,瞬間吸引了全車廂人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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