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路貼著辦公樓往禮堂的方向狂奔,顧澤林也在這時候,和杜採宜錯開,往醫務室的方向去了。
杜採宜回到禮堂的時候,表演已經結束了,大家各自領了一個印著廠徽的搪瓷缸,往外走著。
杜採宜在採購科科長呂全山面前停下,大口的喘著粗氣:“科長,沈采薇......采薇她頭暈的厲害,在醫務室呢!”
呂全山忙開口:“那我去看看!”
“怎麼好好的暈倒了?”
大家正往外走著呢,聽了杜採宜的話,議論紛紛的。
今天廠慶結束之後,也不用再回車間幹活。
也不知道是誰領的頭,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往醫務室去了。
人群湧到醫務室門前的時候,杜採宜適時的往後退了幾步。
自己的戲唱到這兒,已經是足夠了。
隨著呂全山推開醫務室的門,面前的景象驚得他呆在了原地。
面前的兩個人衣衫不太整,顧澤林的嘴唇上還站著沈念薇的口紅。
反觀沈念薇,襯衣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早已不知道崩到哪兒去了,鎖骨上也好像有些紅痕。
“哎呦我的天!這是幹啥呢!”
“今天這日子,你們倆,你們倆......”
開口說話的是已經退休的張嫂,她手裡的搪瓷缸被嚇得掉落在地上,心疼的去撿。
這鬧哄哄的動靜,讓顧澤林瞬間僵住。
沈念薇還無意識的往他身上靠著,他瞬間清醒了過來,猛地把沈念薇推開。
沈念薇後腰撞上鐵床架,疼的眼前直冒金星,她卻顧不得這些,下意識的護著肚子。
“這、這是誤會!”顧澤林慌忙去系自己紐扣。
呂全山也回過神來:“小顧,小沈,你倆這是幹什麼呢!”
“你倆......你倆......”
呂全山恨鐵不成鋼的轉過頭去,羞於啟齒。
“傷風敗俗!”
“咱廠裡怎麼會出這樣的事!”
斥責聲此起彼伏,外面的人越聚越多,動靜也越來越大。
“不對啊!這段時間顧澤林天天在廠門口堵著杜組長,怎麼又和沈念薇搞一塊去了!”
“不是說顧澤林和杜組長處正處物件嗎?”
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,眾人齊刷刷的看向杜採宜。
杜採宜被眾人打量著,卻絲毫不慌,她忙擺了擺手,也很是無奈:“我早就說了,顧澤林是在追我,但是我不同意,是他死纏爛打。”
“他造謠說我和他處物件,你們還都信他!”
杜採宜攤了攤手,看向顧澤林和沈念薇的方向。
這段時間一直在背地裡議論杜採宜的工人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他們見杜採宜沒有絲毫的悲傷,語氣也是鎮定自若,更是信了她的話。
“我就說,杜組長人家有未婚夫。”
“哎!杜組長那未婚夫我見過,儀表堂堂,比顧澤林強千倍百倍!”
“呸!”也不知是誰率先啐了一口,“吃著碗裡的,看著鍋裡的,真不是個東西!”
聲討聲此起彼伏,就連和顧澤林交好的工友,也一臉的嫌棄。
杜採宜垂眸掩住眼底的得意,勾起唇角。
今天顧澤林和沈念薇被當眾抓了現行,她倒要看看,他倆以後還怎麼在廠裡立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