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那顆心現在變得稀巴爛。
凌晨四點,柏延臣感覺到藥效慢慢升起,退燒藥帶來的副作用衝向大腦。
他卻感覺到自己無比的清醒。
他原以為他孤注一擲的來到這裡,住在她的隔壁,是為了能夠讓她重新一點點接納他。
可就在今夜,他睜開眼,看到她拿著體溫計,退燒藥,還有涼毛巾站在他的面前時。
他意識到,他只想讓她幸福。
無論這個幸福的未來裡,有沒有他。
桑榆聲音淡淡,帶著幾不可見的顫抖,“如果我讓你離開的話,你會離開嗎?”
柏延臣痛苦的閉上眼睛。
“會。”
“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。”
她既然不想看見他,那他就離開,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默默的守護著她。
桑榆轉身,一雙眸子通紅,近乎怒吼,“你能保證離開後,這輩子都不被我發現嗎!”
柏延臣卑微的仰頭,因為生病,他的臉頰上帶著絲絲潮紅。
在這段感情裡,他自甘居於下位,願意為她俯首稱臣。
“不能。”
他這輩子,最得意的門生就是她。
她努力,勤奮,刻苦,是個絕對的完美主義者。
只要她想,她永遠能發現他的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