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只是一瞥。
那一瞥,漠然、冰冷、無情。
彷彿神祇在俯瞰一隻不小心擋了路的螻蟻。
那一瞥,卻蘊含著讓星河破碎、讓大道崩塌、讓萬古時空都為之凝滯的無上偉力!
“咔嚓……”
張狂清晰地聽到,自己那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、無比堅固的道心,在那一瞥之下,如同被天外隕石砸中的玻璃,瞬間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,然後……轟然破碎!
“噗——!”
他一口鮮血狂噴而出,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,軟軟地癱倒在地。
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,褲襠處,一股騷臭的液體迅速擴散開來。
他……被活生生嚇尿了。
而他那幾個跟班,下場更加悽慘。
修為最弱的那個,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,就雙眼翻白,口吐白沫,直接昏死過去,神魂受到了永久性的、不可逆轉的重創,就算能醒來,也只會是個痴痴傻傻的白痴。
而剩下的幾個,則比他們的老大張狂更加不堪。
他們癱在地上,涕淚橫流,屎尿齊出,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,嘴裡翻來覆去地呢喃著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,像是看到了世間最極致的恐怖,精神已然徹底崩潰。
整個破舊的柴房,瞬間被恐懼、絕望和穢物的惡臭填滿。
然而,站在這片狼藉中央的葉昊,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淡然表情。
他心中沒有絲毫得意或快意,就好像,只是隨手碾死了幾隻恰好爬到腳邊的臭蟲。
他緩緩踱步到已經徹底變成一灘爛泥的張狂面前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張狂感覺到有人靠近,奮力想要抬頭,但在對上葉昊那雙冰冷漠然的眸子時,他剛剛凝聚起的一絲力氣瞬間又被恐懼擊潰,喉嚨裡發出嗬嗬的、如同破風箱般的哀鳴。
“廢物……欺軟怕硬的廢物。”
葉昊輕輕地吐出幾個字,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。
他想起了這具身體的原主,那個可憐又可悲的少年,因為不願同流合汙、因為守著心中那點可笑的骨氣,被這群人反覆欺凌、羞辱,最終含恨而終。
什麼青雲門,什麼同門師兄弟,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世界裡,不過是一群披著人皮的豺狼罷了。
在這裡,善良和軟弱,是原罪。
“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。”
葉昊在心中默唸著這句前世聽爛了的至理名言,眼中最後一絲猶豫也徹底消失。
他沒有用法術,因為他根本不會。
他只是平靜地轉身,從牆角那堆雜物中,撿起了一柄斷了半截、用來劈柴的舊斧頭。
斧刃上滿是鏽跡和豁口,看上去鈍得可憐。
他握著粗糙的木柄,走回到張狂身邊。
張狂似乎預感到了什麼,他那已經渙散的瞳孔驟然收縮,身體爆發出求生的本能,掙扎著想要向後退,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求饒聲:“不……不要……饒……”
葉昊的回答,是高高舉起的斧頭。
他沒有絲毫遲疑,手臂肌肉微微繃緊,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,朝著張狂的脖頸,狠狠地劈了下去!
“噗嗤!”
沉悶、令人牙酸的入肉聲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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