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江湖氣十足的話,讓韓立最後的猶豫煙消雲散。
他攥緊拳頭,指節因用力發白,一字一句道:“是墨大夫……那個收我為徒、傳我醫術的墨居仁!”
他將自己被墨大夫看中、帶入神手谷,名為傳授醫術實則被種下“屍蟲丸”的經過和盤托出。
“他用毒丸控制我,逼我苦練長春功,”韓立眼中閃著屈辱的火光,“他看我的眼神,不像看弟子,更像……像看一株待採摘的藥草,或是一具準備好的軀殼!”
葉昊靜靜聽著,內心毫無波瀾,甚至有些想打哈欠——這些劇情他再清楚不過。
墨老魔玩的是修仙界低配版“奪舍”,想用韓立這具根骨尚可的年輕肉身延續自己油盡燈枯的性命。
但在韓立面前,他的表演必須到位。
“豈有此理!”葉昊一拳砸在木桌上,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他霍然起身,一股屬於“厲飛雨”的狂傲暴烈之氣勃發,雙眼瞪圓,怒火彷彿要噴出,指著門外神手谷方向破口大罵:“好個老狗!為人師表竟行此等卑劣之事!以師徒之名行圈養之實,簡直枉為人!”
他胸膛劇烈起伏,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,走過去重重拍韓立肩膀,聲音因“憤怒”而嘶啞,“韓師弟!你受苦了!這等奇恥大辱,換作我早提刀上門,與那老狗拼個魚死網破!”
看著“厲師兄”為自己如此“真情實感”地暴怒,韓立心中湧起暖流,眼眶發熱。
他本只想說出秘密尋求解決之法,卻沒想對方反應如此激烈,彷彿將他的屈辱視為切膚之痛。
“師兄息怒……”韓立反倒勸慰,“墨大夫武功深不可測,心思又毒又狠,我……”
“你不必說了!”葉昊大手一揮打斷他,斬釘截鐵道,“武功高又如何?心思毒又如何?這世上沒有殺不死的人,只有不夠狠的心、不夠利的刀!”
他雙眼緊盯著韓立,目光灼灼,“韓師弟,你信我嗎?”
韓立被這氣勢震懾,下意識點頭。
“好!”葉昊聲音壓得極低,帶著冰冷殺意,“這事交給我。老狗既敢把你當爐鼎,我就讓他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!你只需告訴我他的作息、居所、一舉一動,剩下的看我的!”
此刻,葉昊在韓立心中的形象,從值得信賴的兄弟拔高成了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豪俠。
韓立被這“大義凜然”感染,將對墨大夫的所有觀察和盤托出。
接下來幾天,七玄門表面平靜。
葉昊依舊扮演被抽髓丸折磨得日益虛弱的厲飛雨,整日待在屋裡,偶爾出門也腳步虛浮、氣色慘白,讓眾人都斷定他命不久矣。
但無人知曉,緊閉的房門後,一場精密冷酷的死亡籌備正在進行。
葉昊的大腦如高速運轉的計算機,將韓立提供的情報與記憶相互印證,構建出墨大夫的完整模型:
“墨老狗修仙不成轉修武道,心機深沉、老奸巨猾,最大依仗一是凡人不懂修仙的資訊差,二是粗淺法術與遠超凡俗的手段。殺他不能靠蠻力,必須一擊斃命,不讓他有反撲和呼救的機會。”
他的計劃分為三部分。
第一,製備工具。他列出一張全是常見草藥的清單交給韓立,藉口調理身體。
韓立利用神手谷弟子的便利備齊草藥後,葉昊讓他用掌天瓶綠液浸泡提升藥效。
他將這些草藥以古怪配比搗碎、混合、熬煉,用普通瓦罐文火慢燉,再用氣味霸道的草藥掩蓋真實藥味。
三天後,得到三樣東西:一小瓶無色無味、能讓武林高手內力凝滯的“軟筋散”;一包深褐色、見血封喉的“斷魂沙”;幾根用獸骨磨成、針尖浸泡斷魂沙一夜的烏黑細針。
第二,情景模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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