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華蓋殿,前往秦王府的路上,朱樉總算鬆了口氣。
由於跪了太久,他走路一瘸一拐,全靠朱棣攙扶著。
“二哥,你的膝蓋和腿沒事吧?要不我去叫御醫來看看。”朱棣說。
他知道二哥日後或許會行事荒唐,但畢竟是兄弟,關心幾句也是應該的。
沒想到朱樉搖了搖頭:“不用了四弟,留著這些傷,以後能時刻提醒我。對了大哥,今天咱們……”
趁著周圍沒人,朱樉壓低聲音問朱標,想知道今天見到的蘇河到底是什麼身份。
畢竟能讓國母和太子、皇子都對他發誓,這是他們頭一回見到有人能讓母后如此鄭重對待。
可他剛開口,朱標像是想到了什麼,眼裡帶著惶恐趕緊阻攔:
“二弟!閉嘴!我知道你想問什麼,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。以後有機會,我再跟你們說清楚。”
朱樉和朱棣聽了都很吃驚,沒想到蘇河的身份這麼重要,連路上沒人的時候都不能提,實在讓人想不通。
他們走後沒多久,幾個精壯的男子站在原地。
中間的人望著朱標剛才離開的背影,眼神複雜:
“太子的警覺性,好像比以前高多了。”
秦王府是朱樉的住處,佔地很大,裡面有花園、流水和亭子。
作為皇族,他享受的都是最好的,連封地也是如此。
回到府裡,朱樉沒浪費時間,直接帶著朱標和朱棣去了一間偏房。
那屋子看起來沒什麼裝飾,十分簡陋。
“來人,開門,把觀音奴放出來。”
朱樉下令後,幾個奴僕很快拿鑰匙開啟了房門。
屋裡光線一照,能看到陳設極其簡單,進門就是一張破爛的木桌。
朱標見狀,忍不住皺起眉:“二弟,平日裡弟妹就被你安排在這種地方?”
面對大哥的質問,朱樉低著頭回答:“大哥,臣弟知錯!”
經過這一天的教訓,他算是徹底接受了現實。
房門開啟後,坐在床邊的觀音奴轉過身,看到朱樉和朱標正看著自己。
朱棣完全不敢相信,眼前這個憔悴的女子,竟是曾經見過的那個美人胚子。
她臉上沒什麼肉,瘦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。
“二哥……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……”朱棣喃喃道。
他記憶裡的觀音奴,和眼前這副瘦弱模樣簡直判若兩人。
雖然身體虛弱,觀音奴還是站起身走到門口,半彎腰行禮:“見過太子殿下。”
朱標看著她,直接說道:“王氏,父皇和母后已經商量過,你表哥王保保已經去世了。我二弟又不喜歡你,所以他要休了你。”
觀音奴聽到這話,原本死寂的眼睛裡有了波動,她不敢相信自己能離開這裡。
但很快又想到,被休後說不定會被處死。
朱標看出了她的顧慮,接著說:“我母后聽說你聰明伶俐,而且你孃家也聯絡不上了,離開皇宮對你沒好處,她想收你做侍女,不知你願意嗎?”
這訊息讓觀音奴像在做夢,她立刻答應:“妾身任憑皇后娘娘安排!”
事情定下來,朱標就把後續交給玉兒處理。
隨後他看向朱樉,用不容拒絕的語氣下令:“二弟,從今天起,每天卯時你就去我書房抄寫四書五經、聖人言論,還有關於如何對待百姓和家眷的古籍。沒有我的允許,不許休息,知道嗎!”
朱標清楚,這個弟弟日後會因荒唐行徑被朱元璋評價為“死有餘辜”,可見其行事有多離譜。
從大哥身上感受到了類似朱元璋的威壓,朱樉連忙答應:“臣弟知道該怎麼做,請皇兄監督!”
朱標盯著他,丟下最後一句便離開了:“從明天開始,懈怠一天,我就把這事告訴母后跟父皇,讓他們親自責罰你。”
朱棣也跟著大哥離開了。
觀音奴跟著玉兒離開時,什麼東西都沒收拾。
踏出秦王府的那一刻,她覺得渾身輕鬆。
玉兒也發現,這位前秦王妃過得比自己還差。
穿的不是華麗綢緞,而是奴僕穿的粗布衣服,上面還有不少粗糙的補丁。
這炎熱的夏天,衣服不僅不透氣,還特別悶熱。
剛走兩步,觀音奴就滿頭大汗,嘴唇發白,顯得十分虛弱。
“妹妹沒事吧?實在不行,找個亭子歇歇?”玉兒問道。
她知道剛才發生的事,如今被休的觀音奴身份已不如自己這個皇后貼身侍女,而且對方年齡比自己小,叫聲“妹妹”也合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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