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這牛痘法這麼好，為何不早說？”朱元璋質問。
“因為我當時不清楚大明境內牛痘的具體情況。後世已知天花病毒種類繁多，變異複雜，有上萬種，我不敢貿然嘗試。”蘇河解釋。
朱元璋更怒：“搞了半天！你自己都沒弄明白就來嚇唬咱！”
馬皇后卻看向朱標：“標兒，蘇河肯定跟你詳細說過如何獲取牛痘疫苗，對吧？告訴母后，別怕，不怪你。”
馬皇后斷定兒子知情。
朱標望向蘇河。
“太子，你說吧。我說太多口乾舌燥，該你了。”蘇河把朱標推出來。
朱標只得如實道：“回母后、父皇，蘇河確與兒臣商議過。只是方法兒臣覺著殘忍，未敢深記。按蘇河之意，可從詔獄中提百名死囚接種牛痘，關入牢房觀察七日。存活者，說明牛痘有效。七日後，再讓他們接觸人天花患者，若三日後無事，則證明牛痘有效。為穩妥，可分十組，每組百人實驗。”
此言一出，朱元璋竟鼓掌叫好：“好法子！你這小子竟能想出如此手段！夠厲害！”
“用活人做實驗，未免太過……”馬皇后有些不忍。
蘇河站出來打消顧慮：
“娘娘無需有負擔。詔獄中多是大奸大惡之徒，他們殺人如麻，罪該萬死。用他們實驗，若能換來救天下百姓之法，何樂不為？”
眾人看蘇河的眼神瞬間變了。
馬皇后驚愕，朱棣則心中直呼蘇大哥活閻王。
唯獨朱元璋，竟露出欣賞之色。
關於用死囚做實驗上，馬皇后與朱元璋產生了分歧。
此法若出差錯，風險極高。
“詔獄死囚如果不夠如何？”馬皇后皺眉道。
她怕朱元璋為了救朱雄英，故意製造一批死囚。
這種事情他完全做得出來。
“娘娘不必過於憂慮。”蘇河直言道，“若詔獄死囚不夠，還可重金在大明境內招募自願者。後世也有類似做法，稱為‘試藥人’。若人數不足，軍隊也會招募志願者參與實驗。無論結果如何，參與者都會獲得豐厚補償。”
這個詞或許陌生，但蘇河知道，許多急需用錢的人會鋌而走險。
一次實驗一個月，報酬依風險而定，高者甚至可達十萬。
當然，也可能有命賺沒命花。
他還聽說遙遠國度專找無身份的黑戶試藥，因有些藥物僅靠動物實驗無法確保安全，人體實驗是必經階段。
聽聞此言，馬皇后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。
一旁的朱元璋卻低聲讚歎：
“後世之人真夠聰明！廢物利用，還不浪費性命，咱真想見見後世的統治者。”
這話雖輕，仍被蘇河聽到，他不置可否地翻了翻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