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外,朱標陪著常氏和朱雄英在市集中悠閒漫步。
他們換上了尋常富戶的衣裳,倒也沒人認出是皇家貴人。
朱雄英玩得累了,在馬車上沉沉睡去。
趁著兒子睡著,常氏忍不住問起蘇河的事:
“太子,您那位蘇公子,究竟是何種身份?臣妾從未聽聞朝中哪位重臣的子嗣有這般人物。聽他口音,也非中原人士。您為何對他如此……禮遇有加?”
朱標聞言一笑,看來蘇河不拘小節的言行讓妻子頗為震動。
“愛妃,他的身份……眼下尚不便告知。日後有機會,我定當詳細告訴你,屆時你定會大吃一驚!”
見丈夫不肯說,常氏也識趣地不再追問。
朱標卻有了新的想法:“愛妃,你說……若請蘇兄來教導雄英,如何?”
“什麼?”常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,“這……恐怕不妥吧?教導皇孫,歷來應由陛下擇賢任命‘三公三孤’那樣的重臣。蘇公子……性情灑脫,不拘禮數,萬一他……藏有私心怎麼辦?”
她的擔憂顯而易見。
在她看來,朱雄英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,教導他的帝師人選,關乎國本,非同小可。
朱標看出妻子對蘇河印象有些刻板,認真道:
“愛妃切莫被蘇兄的表象所惑。他平日雖言語跳脫,常說不明所以之詞,看似無甚才學,實則不然!”
談起兒子的教育問題,朱標語氣鄭重起來,“我告訴你,若真能請動他教導雄英,將來之大明,必成歷朝歷代最強之帝國!甚至……有望超越秦始皇,成就獨一無二之偉業!”
朱標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。
蘇河描繪過的那個十三億人口、人人豐衣足食的盛世藍圖,深深烙印在他心中。
感受到丈夫言語中的激動與篤定,常氏終於明白,他並非一時興起。
“太子若真有此意,臣妾不敢反對。只是……”她遲疑道,“臣妾觀蘇公子性情灑脫不羈,真要讓他教導三歲的雄英,他……會樂意嗎?”
這個問題戳中了朱標的煩惱。
他太瞭解蘇河了,此人最厭束縛,連跪禮都拒行,怎會甘願被一個孩子拴住?
“哎……此事待日後有機會再議吧。”
他嘆了口氣,將話題擱置,心中卻開始盤算如何向父皇開口提那更棘手的寶鈔之事。
……
皇宮內,朱元璋正悶悶不樂地從坤寧宮出來。
“真是豈有此理!這個蘇河,竟敢弄出那般不成體統的衣裳給咱妹子穿!他自己穿就罷了,竟還蠱惑咱妹子!這小子,肯定是存心的!”
朱元璋邊走邊低聲咒罵,臉色鐵青。
他方才去探望馬皇后,驚見她竟穿著蘇河設計的短袖短褲在練習那套所謂的“軍體拳”!那大開大合的動作,在他看來,全無女子該有的端莊!
可馬皇后卻信了蘇河“延年益壽”的說辭,執意要練。
朱元璋拗不過她,憋了一肚子火沒處撒。
這股邪火,甚至影響了他上朝時的情緒。
平日莊嚴肅穆的朝會,被他草草結束。
直到回到華蓋殿靜坐了一個時辰,他才勉強平復下來。
“總算清淨點了……這小子真能添堵!”朱元璋揉著眉心,“也不知標兒那邊如何了。要是牛痘真能研究出來,我大明就再也不用懼怕那天花之禍,咱的聖孫也能平安長成了……”
想到朱雄英,他的怒氣又消了幾分。
他拿起堆積如山的奏摺,打算用批閱來轉移注意力。
“貪汙?還敢貪!砍了!”
“要錢?怎麼天天要錢?國庫又空了?那就……再印些寶鈔吧!”
他習慣性地在奏摺上批註著,動作迅速,像是在發洩情緒。
然而,就在他剛批完一堆奏摺,準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時,殿外傳來朱標急促的聲音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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