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錯。”
他一開口，就將之前所有高僧的觀點，給全盤否定！
一個不留！
“空，既非存在，也非不存在。”
“空，是一種，絕對的，理性的，不以任何意志為轉移的，宇宙終極規律。”
“它，沒有慈悲，沒有善惡，沒有情感。”
“它，就是道。”
“而你們，所謂的佛法，所謂的信仰。”
“不過是，一群弱者，因為無法理解，無法正視，這種絕對的，冰冷的規律。”
“而強行給它，賦予了一層，名為‘慈悲’的，自欺欺人的，虛偽外衣罷了。”
轟隆隆！
他的聲音，不大。
卻像一道道，最鋒利，最冰冷的閃電！
狠狠地，劈在了所有佛門修士的信仰之上！
他，不是在辯經！
他，是在掘根！
他要將，整個佛門，立足的根本，給徹底挖掉！
“一派胡言！”
“妖言惑眾！”
“再讓他說下去就要出大問題了！”
“快阻止他！”
“殺了他！快！殺了他！不能讓他，再繼續說下去了！”
臺上那，三百位高僧，徹底瘋了！
他們，一個個雙目赤紅，狀若癲狂！
他們瘋狂地催動著自己的佛法，想要打斷他，想要將這個，褻瀆佛法的魔鬼，給就地格殺！
然而，沒用！
無論他們，用出何等驚天動地的佛門神通。
在靠近那個，名叫無塵的男人三尺之外的時候。
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，給徹底消融！
他，彷彿，萬法不侵！
他，彷彿，言出法隨！
他，就那麼靜靜地，坐在那裡。
一個人。
一張嘴。
壓得整個西天佛國，最高的三百位得道高僧。
抬不起頭！
壓得，整個蘭若聖地，數以萬計的僧人信徒。
道心，崩潰！
整個蘭若聖地，亂了。
徹底，亂了。
有的僧人，抱頭痛哭，信仰崩塌。
有的信徒，狀若瘋狂，七竅流血。
一場，本該是佛門最神聖的法會。
硬生生地被他一個人，給攪成了一場人間地獄！
而此刻。
高坐於蓮臺之上的，師妃暄。
她也早就站了起來。
那張聖潔如菩薩的臉上，寫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和蒼白！
看著臺下那個，以一己之力，對抗整個佛門的孤獨的身影。
她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！
她本該憤怒。
她本該出手，制止這個褻瀆佛法的魔鬼。
可是。
她，沒有。
因為，她震驚地發現。
自己竟然無法反駁。
她竟然覺得，那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，都像一把最鋒利的手術刀。
雖然冰冷，雖然殘忍。
卻，精準無比地，剖開了佛法那華麗外衣之下，所有自相矛盾虛偽的本質！
這種純粹的不帶任何信仰濾鏡，為了“求真”而論道的極致方式。
她，從未見過！
甚至，她覺得。
臺下那個，眼中沒有佛，只有道的男人。
竟然，比她見過的任何一位高僧大德。
都更接近，“佛”的本質！
一個荒謬，卻又無法抑制的念頭。
猛地從她的心底冒了出來。
我想……
和他，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