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,涼亭裡,氣氛瞬間變得無比曖昧和古怪。
水冰兒說完那句話後,便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和勇氣,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,不敢再看瀾一眼。
她那身剪裁合體的天水學院院服,本就將她高挑勻稱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。
此刻她靠坐在木椅上,雙腿因為脫力而微微併攏斜放著。
那包裹在院服長褲下的修長美腿,線條緊緻而優美,充滿了驚人的誘惑力。
一旁的水月兒雖然不明白姐姐到底說了什麼,但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,好奇地眨著大眼睛,看看自家姐姐,又看看陷入沉默的隊長。
良久,瀾才緩緩吐出一口氣,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身前這個幾乎要將自己埋進地裡的絕色佳人。
他沒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轉身,走到涼亭的另一邊,靠著柱子坐了下來,雙臂環抱,閉上了眼睛,彷彿在假寐。
只是那微微抽動的嘴角,暴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內心。
水冰兒剛才在他耳邊說的是:
“隊長……我腿麻了,站不起來……你,你能不能幫我揉揉?”
......
與此同時。
武魂城,教皇殿。
宏偉而肅穆的大殿之內,穹頂高聳,光線透過彩繪玻璃窗,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,卻驅不散殿內那股深入骨髓的陰冷與威嚴。
一道絕美的身影斜倚在教皇寶座之上。
比比東身著一襲華貴而貼身的紫黑色長裙,裙襬上用金線繡著繁複而詭異的魔紋,裙襬開衩極高,露出那雙被黑色絲襪完美包裹的修長玉腿。
她隨意地翹著二郎腿,一隻手慵懶地搭在扶手上,另一隻手則捏著一張薄薄的畫像。
那張臉,美得令人窒息,卻也冷得讓人心寒。
高挺的鼻樑,微抿的紅唇,以及那雙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的紫色眼眸,共同構成了一張充滿御姐風範的絕世容顏。
此刻,比比東的目光正落在手中的畫像上。
畫中是一個少年,面容冷峻,眼神深邃,與她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。
比比東的眉頭微微蹙起,一種莫名的厭惡感自心底油然而生。
很奇怪。
她討厭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年,討厭他那雙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睛,討厭他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臉。
這種情緒來得毫無緣由,卻又如此真實,讓她感到一陣心緒不寧。
就好像,有什麼重要的東西,被她遺忘了。
又或者,有什麼她極力想要擺脫的東西,正以另一種方式,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裡。
“要不要……殺了他?”
一個瘋狂的念頭,如同毒蛇般鑽入她的腦海。
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,指尖微微用力,那張畫像的邊緣便出現了幾道褶皺。
殺了,一了百了。
任何可能威脅到她,或是讓她感到不快的人或事,都應該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。
這是她一貫的行事準則。
然而,當這個念頭升起時,她的心臟卻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。
那是一種極其細微,卻又無法忽視的刺痛感。
糾結的神色在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浮現,瘋狂與理智在她的眼眸中交替閃爍。
她想起了菊鬥羅月關傳回來的訊息。
雪兒……她的女兒,似乎對這個叫瀾的少年,動了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