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……是藉口啊。
蘇晚垂下眼簾，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陰影。
她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點點頭。
那雙清澈的桃花眼裡，一抹難以察覺的黯然，轉瞬即逝。
她當然不會知道。
陸時看著她乖巧點頭的模樣，心裡輕輕嘆了口氣。
這丫頭對自己的感情，恐怕已經很深了。
但他清楚，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蘇晚這塊璞玉，需要的是精心地雕琢，讓她自己綻放出光芒。
得先讓她徹底改變，從內到外地自信起來，能坦然地站在任何人面前。
到那時，再來談論感情，才是對她真正的負責。
“走吧。”
陸時收回思緒，自然地牽起話題。
他沒再看蘇晚，轉身朝著商場深處走去。
蘇晚默默地跟在他身後，兩人一前一後，隔著半步的距離。
她不知道陸時要帶她去哪，只能跟著他穿過人流。
很快，陸時在一家店門口停下了腳步。
蘇晚抬頭。
店面的門頭是簡約的英文設計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內，燈光明亮柔和，陳列著各式各樣漂亮的服裝。
無論是裝修還是格調，都透著一股“昂貴”的氣息。
她跟著陸時走了進去。
店裡的導購員看到兩人，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，卻沒有立刻上前。
蘇晚有些侷促，下意識地抓了抓自己校服的衣角。
她猜不透陸時想幹什麼。
她的目光，不由自主地被掛在衣架上的一件件衣服吸引。
那些衣服，有著流暢的剪裁，柔軟的面料，和她身上這件洗得發白的校服，是兩個世界的產物。
一抹羨慕，悄然從眼底劃過。
如果有一天，她也能靠自己，買得起這裡的衣服，那該多好。
就在她出神時，陸時的聲音在身側響起。
他側過頭，看著她。
“去挑幾件你喜歡的。”
蘇晚猛地回神，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看著他，眼睛裡寫滿了震驚。
“啊？”
她連忙擺手，頭搖得像撥浪鼓。
“不，不用的，陸時。”
“這裡的衣服……太貴了，我不能要。”
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，聲音裡帶著一絲慌亂。
陸時看著她這副樣子，沒有強迫，只是耐心地說。
“蘇老師，我希望你能變得更好，不止是成績。”
他的目光很認真。
“你本來就很漂亮。”
“漂亮的女孩，就應該穿漂亮的衣服，不是嗎？”
這句突如其來的誇獎，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蘇晚心裡漾開一圈圈漣漪。
她臉頰微熱，心跳漏了一拍。
剛才那點失落和黯然，瞬間被這句直白的讚美衝散了。
她抬起頭，對上陸時帶著鼓勵的眼神。
最終，她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在導購員的建議下，蘇晚拿著幾件衣服走進了試衣間。
很快，簾子拉開。
她換上了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，有些拘謹地走了出來。
裙子的布料很舒服，襯得她面板愈發白皙，原本就清秀的五官，此刻更顯得靈動。
她走到陸時面前，雙手緊張地交握著，有些不敢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