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口，聲音平穩而有力。
“弟子幸不辱命。”
李凡看著他，點了點頭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許。
“說說你的感悟。”
“是。”
澹臺燼站直身體，臉上帶著一絲回憶的迷茫。
“弟子在頓悟之中，彷彿看到了一片混沌。”
“混沌之中，有一尊看不清面容的偉岸身影，他……他好像在對我嘆息。”
李凡的眼神凝重起來，靜靜地聽著。
“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，弟子懷中的那塊道佩，忽然變得滾燙。”
澹臺燼的聲音壓得更低，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困惑。
“它……好像開出了一朵黑色的蓮花。”
李凡的瞳孔，在聽到“黑色蓮花”四個字時，猛地一縮。
黑色的蓮花？
他下意識地探查自己識海中那片紫紅色的業火之海。
難道這之間，有什麼關聯？
澹臺燼對師尊的信任毫無保留，他繼續說道：“那朵黑蓮一出現，混沌中的身影便消失了。弟子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意湧入腦海，然後便看到了無數破碎的畫面，都是關於劍的……等弟子醒來，便已經是現在這樣了。”
他將自己最核心的秘密，全盤托出。
李凡聽完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他從這些零碎的資訊中，拼湊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猜測。
玄天道佩，或許並非單純的鎮魔之物。
它本身，就是一種傳承。
一種與魔道截然相反，卻又可能同源而生的至高傳承。
李凡伸出手。
“道佩給我看看。”
“是，師尊。”
澹臺燼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，遞了過去。
玉佩入手，觸感溫潤，已經恢復了那塊普通黑石頭的模樣。
之前那種與李凡道體隱隱呼應的邪異氣息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可在李凡的火浣道體感應下，他能清晰地察覺到，這塊石頭的內部，正蘊含著一股寂滅而又充滿生機的恐怖力量。
那力量在沉睡，一旦甦醒，必將驚天動地。
就在這時，李凡的腦海中，系統的提示音接連響起。
【恭喜宿主，宗門首徒澹臺燼修為突破至築基後期，引發天地異象，宗門聲望大幅提升，獎勵宗門氣運值3000點。】
【檢測到宗門弟子修為提升，宿主獲得修為反哺，修為提升至築基後期頂峰。】
一股精純的靈力，憑空出現在李凡的丹田氣海之中，瞬間便將他之前受的內傷修復，並將他的修為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峰。
金丹之境，只有一步之遙。
李凡心念一動，開啟了系統面板。
【宗門氣運值：3870點。】
看著這個數字，再看看那本需要5000點才能破解的獸皮冊子，李凡心中做出了決定。
必須儘快湊齊氣運，弄清楚天魔宗的底細。
那個鬼面舵主按兵不動，不代表威脅已經解除。
相反，這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他將道佩還給澹臺燼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聲音沉穩。
“你新晉突破，境界不穩，去後山劍坪，將你所悟，盡數演練出來。”
他看著徒弟那雙沉靜的眼眸，補充了一句。
“記住，力量，只有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，才是你自己的。”
澹臺燼重重地點頭，眼神中充滿了信賴與感激。
“弟子明白。”
說完，他再次躬身行禮，轉身朝著後山走去。
看著澹臺燼離去的背影，李凡的目光，重新投向了山門之外。
還差一千多點氣運。
或許，答案就在那些跪拜的身影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