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名字,在東荒域的魔道中,代表著殺戮與血腥。
據說此人功法詭異,尤為擅長破陣,死在他手上的金丹修士,沒有十個也有八個。
“他……他的目標,真的是我們青雲城?”一位長老不敢相信。
“不然呢?”林鎮南慘笑一聲,“百獸山剛剛被血洗,他這是在殺雞儆猴!也是在敲山震虎!”
他看向玄陽宗的方向,眼神複雜。
“他這是要徹底斷了玄陽宗所有的外援,把我們青雲城,變成堵死他們大門的最後一塊石頭!”
“戰,還是降?”
這個問題,像一座大山,壓在所有人的心頭。
戰?
拿什麼戰?對方有三位金丹,為首的還是血屠將那樣的煞星。青雲劍宗傾巢而出,也不過是以卵擊石,百年基業,旦夕間便會化為飛灰。
降?
投靠魔道,從此背上千古罵名。
更重要的是,那位玄陽宗的李宗主,會怎麼看?
百獸山的慘狀還歷歷在目。他們毫不懷疑,一旦投降,下一個被“清理門戶”的,就是青雲劍宗。
那位,可比天魔宗更近。
也更神秘,更可怕。
“報——”
一名弟子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,臉上毫無血色。
“宗主!城外……城外黑雲壓境,魔氣滔天!”
“他們……他們來了!”
林鎮南身體一晃,頹然坐倒在椅子上。
他閉上眼,臉上滿是絕望。
他顫抖著手,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枚傳訊玉簡,注入了最後一絲希望,捏碎。
玄陽宗,宗主殿。
李凡的手中,憑空出現了一枚亮起又迅速黯淡的玉簡。
神念掃過,林鎮南那夾雜著恐懼與哀求的訊息,在他腦海中浮現。
李凡面無表情,眼神卻冷了下來。
他知道,自己不能坐視不理。
唇亡齒寒。
青雲宗若是覆滅,天魔宗便可從容佈置,將玄陽宗徹底圍死。
到那時,才是真正的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。
他沒有回覆林鎮南。
求救,是弱者的行為。他要的,不是一個跪地求饒的盟友。
他轉過頭,看向一直靜立在身旁的澹臺燼。
“燼兒。”
“弟子在。”澹臺燼上前一步,目光沉靜。
李凡看著他,緩緩開口。
“你的劍,該下山飲血了。”
澹臺燼的身體,微微一震。
他腰間的長劍,發出一聲輕微的劍鳴,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。
“請師尊示下!”
李凡從儲物袋中,取出了一枚玉符。
玉符通體晶瑩,表面有奇特的紋路在流轉,一股空間法則的波動如水波般盪漾開來。
“此為‘縮地符’,可讓你瞬息之間,抵達青雲城。”
他將玉符遞給澹臺燼。
“你的任務,不是與他們決戰。”
李凡的聲音很平靜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“我要你,像一個藏在暗處的幽靈。”
“襲殺他們的落單者,破壞他們的陣腳,讓他們時刻活在被利劍穿喉的恐懼之中。”
“你的劍,要成為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”
他頓了頓,看著澹臺燼的眼睛。
“總之,拖住他們,直到我給你下一步的指令。”
“能做到嗎?”
澹臺燼接過那枚溫熱的玉符,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空間之力。
他沒有半分猶豫,單膝跪地,聲音鏗鏘。
“弟子,定不辱命!”
他的眼中,沒有恐懼,只有即將出鞘的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