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。”李凡指了指對面的蒲團。
雲曦長老依言坐下，卻只坐了半個臀部。
“李掌教，雲曦此次前來，是代表瑤光聖地，正式向玄陽宗，提出結盟的請求。”
她開門見山，語氣誠懇。
“哦？”李凡挑了挑眉，“結盟？”
“是。”雲曦長老點頭，“如今玄陽宗鋒芒畢露，已成眾矢之的。太一聖地與紫府聖地，絕不會坐視貴宗奪魁。貴宗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，來分擔壓力。”
“而我瑤光聖地……”她頓了頓，臉上露出一抹苦澀，“需要李掌教的丹藥，救治一位對聖地至關重要的人物。”
她沒有隱瞞，將雙方的需求擺在了明面上。
李凡食指輕輕敲擊著扶手，殿內一片安靜。
雲曦長老的心，隨著那“篤篤”聲，越懸越高。
許久，李凡的聲音才再次響起。
“可以。”
雲曦長老心中一喜。
“但我有三個條件。”
“李掌教請講。”
“第一，結盟期間，瑤光聖地需為我玄陽宗提供修煉資源，清單我稍後給你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雲曦長老點頭，這是最基本的要求。
“第二，我要查閱貴聖地藏經閣內，所有關於‘守墓人’和‘上古紀元’的記載。”
雲曦長老的臉色變了。
“李掌教，這……這部分古籍乃是我聖地核心機密，從不示人。”
“那就從現在開始示人。”李凡的語氣不容置喙。
雲曦長老咬了咬牙，問道：“第三個條件呢？”
“第三，”李凡看著她，一字一頓地說道，“輪迴古鏡，借我研究一日。”
“絕無可能！”
雲曦長老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，臉上血色盡褪。
“李掌教，你可知輪迴古鏡對我瑤光意味著什麼？那是聖地的鎮派之寶，是我們的根基！”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李凡靠在椅背上，神情淡然，“所以，我才要借。”
他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雲曦長老，丟擲了最後的籌碼。
“我可以保證，在接下來的丹鬥環節，讓你們瑤光聖地，拿到第二名。”
雲曦長老的呼吸猛地一滯。
這句話，比之前所有的條件加起來，都更讓她震撼。
丹鬥，向來是藥神谷的天下，無人可以撼動。
瑤光聖地雖也擅長丹道，但最多也就是爭奪前三。
保證第二？
這是何等的自信，或者說，是何等的……霸道。
她想起了李凡那神鬼莫測的手段，想起了聖主那日益衰弱的氣息。
“此事……我無法做主。”雲曦長老的聲音有些乾澀，“我需要，請示聖主。”
“去吧。”李凡揮了揮手，“我等你的答覆。”
……
送走雲曦長老，李凡將三位弟子叫到身前。
“說說吧，第一戰的感受。”
石敢當撓了撓頭，甕聲道：“師尊，我感覺我的防禦雖然夠了，但打起人來，還是不夠痛快，力量用得太粗糙。”
“嗯。”李凡點頭，看向澹臺燼。
“我的劍，還不夠快。”澹臺燼言簡意賅，“在出劍前，殺意控制不住，容易被對手提前察覺。”
李凡最後看向蘇靈兒。
“師尊，”蘇靈兒吐了吐舌頭，“我撒毒的時候，總感覺自己藏得不夠好，差點就被發現了。”
李凡聽完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。
能發現自己的不足，就是最大的進步。
“很好。”
他手掌一翻，三件散發著恐怖氣息的寶物，憑空出現在三人面前。
一件是暗金色的內甲，上面刻滿了古樸的明王法印，正是‘不動明王鎧’。
一卷古樸的劍訣玉簡，散發著死寂與終結的氣息。
還有一本由不知名獸皮製成的毒經，翻開一角，便有異香傳出，讓人神魂搖曳。
“這是……！”三名弟子瞳孔地震。
這些寶物的品階，遠超他們的想象！
“從敵人身上繳獲的戰利品，廢物利用罷了。”李凡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“敢當，這件內甲你穿上，可讓你肉身之力與防禦再上一層。”
“澹臺燼，這卷劍技名為‘寂滅’，與你的劍道相合，好生參悟。”
“靈兒，這本毒經，能讓你對天下奇毒的運用，登堂入室。”
三位弟子看著師尊，心中的崇拜，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點。
隨手就能拿出這等天階至寶？
師尊的強大，果然如星空大海，他們看到的，永遠只是冰山一角。
“謝師尊！”三人齊齊跪下，聲音中滿是激動。
李凡滿意地揮了揮手，看著系統面板上，宗門點數和弟子忠誠度瘋狂上漲的提示，舒舒服服地躺回了搖椅。
這韭菜，割得舒坦。
與此同時。
瑤光聖地，禁地深處。
瑤光聖主獨自一人，站在一幅描繪著星辰隕落，黑蓮降世的古老壁畫前。
她聽完了雲曦長老的傳音彙報，良久，發出一聲悠遠的嘆息。
“預言中的變數，終究是出現了。”
“黑蓮……希望你是救世主，而非滅世者。”
而在觀天台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，一道影子融入陰影之中，悄無聲息地向李凡的道宮傳回了一道神念。
“主上，金剛寺佛子與西漠的幾名苦修士，在秘密接觸。他們似乎對石敢當……很感興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