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著殿外,聲色俱厲:
“京城危在旦夕!滿桂將軍死戰不退,京營將士、滿城百姓在浴血奮戰。
他楚軒既有通天徹地之能,為何不立刻入城助戰?
坐視君父危難,此乃大不忠!
陛下!臣彈劾楚軒擁兵自重,見死不救,包藏禍心!
更彈劾申用懋、曹於汴,為一己虛名,罔顧社稷安危,其心可誅!”
禮部侍郎的黨羽立刻跟上:
“溫大人所言極是,楚軒之功可疑,百人如何能創此戰績?恐有虛報,即便屬實,其坐視京城被攻而不救,便是大罪。
陛下當立刻下旨,命其率部入城,戴罪立功,否則,便是叛逆!”
主逃派周延儒也陰惻惻地開口了:
“陛下,老臣以為,溫大人之言,不無道理。楚軒此人,雖自稱秦良玉麾下,然行事實在蹊蹺,又無任何佐證。
更兼其惹下潑天大禍,激怒皇太極,致使韃虜主力不顧傷亡猛攻京城,此乃禍亂之源!
臣彈劾楚軒擅啟邊釁,招致國難,其罪當誅!
其所部,當立刻勒令收歸京營,鎖拿首領楚軒進京問罪!
以此向皇太極表明我大明和談之誠意,或可令其退兵。”
“無恥!”
“賣國賊!”
“你們敢!”
申用懋、曹於汴等主戰派怒髮衝冠,指著溫體仁、周延儒等人破口大罵。
殿內瞬間吵成一鍋粥!
請功的、彈劾擁兵自重的、彈劾惹禍招災的,各種聲音激烈碰撞。
崇禎坐在龍椅上,看著下面亂成一團的朝堂,看著溫體仁、周延儒等人醜惡的嘴臉,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怒火。
他猛地一拍御案,怒聲斥道:
“都給朕閉嘴!”
殿內瞬間安靜。
崇禎緩緩站起身,目光如刀,掃過溫體仁、周延儒等人,最後落在申用懋身上,聲音冰冷:
“楚軒之功,朕信,駱養性親見,豈能有假?此乃國士!擎天之才!”
“命其入城守垛?暴殄天物!自毀長城!朕......絕不答應!”
“彈劾其惹禍招災?”
崇禎冷笑,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帝王的威嚴,
“荒謬!韃虜入寇,燒殺搶掠,乃其豺狼本性!楚軒襲擾,焚其糧草,殺其爪牙,乃衛國壯舉!何罪之有?
難道要像爾等一般,搖尾乞憐,割地求和,方能稱不惹禍嗎?
你們都忘了太祖皇帝在《皇明祖訓錄》的親筆批註嗎?
我大明......不和親!不賠款!不割地!不納貢!
所以,別再跟朕說什麼和談、南狩!”
“傳朕旨意!”
“擢升石柱宣慰司兵仗司主事楚軒,為欽命遊擊將軍,總領所部,專司京畿外圍襲擾韃虜事宜!
賜尚方劍,準其便宜行事!所需糧秣軍械,由兵部、戶部即刻籌措,經安定門設法輸送,不得有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