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圓圓!”
楚軒驚撥出聲,目光中充滿了不可置信。
怎麼可能?
崇禎二年,八歲,年紀倒是對得上……
也都是父母雙亡,隨姨父改姓。
可……陳圓圓不是江南人士嗎?
怎麼跑四川來了?
陳豐毅見楚軒表情異常,又喊出了侄女的新名字,頓感好奇:
“恩公怎麼了?圓圓這個名字有何不妥?”
反應過來的楚軒表情一緩,笑著解釋:
“沒什麼,只是我有一個故人,剛好名字就叫陳圓圓,剛才突然聽到這個名字,有感而發而已。”
陳豐毅露出了了然之色,“原來如此,那……要不我再重新起個名?”
楚軒連忙擺手,
“不用,就這個名字吧,挺好的。”
說罷,他再次看了眼陳圓圓,陳圓圓膽子很大,再加之楚軒救過她,此時也同樣朝楚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笑容跟未乾的淚痕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楚軒暗自搖頭,決定等回來再問問陳豐毅的祖籍。
楚軒和王一飛翻山越嶺,這一找就是大半天。
人沒找到,卻找到死在山溝裡的馬匹。
馬肚子上插著王一飛的黑色長槍,看樣子陳癩子為了擺脫追擊,逃走後不久就殺馬上山。
楚軒看著馬的屍首,嘆息一聲:“看來,以後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。”
王一飛將長槍拆解,見楚軒轉身離去,連忙追問:“現在去哪找?”
楚軒沒有回頭,擺了擺手說道:
“不找了,估計已經跑遠了,這個人很果決,自知身負重傷下,騎馬逃不掉,果斷殺馬改步行,在那樣的生死關頭做出這種決策,實非凡人。”
王一飛快步趕上,面露急切之色:
“等他再回來,估計又免不了腥風血雨。”
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陳癩子,此人武藝超絕,為人心狠手辣,甚至還略懂練兵之道,這從他帶出來的山賊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凡。
楚軒看出王一飛的顧慮,安撫道:
“原本我也跟你有一樣的擔憂,不過現在不一樣了,短時間內,他不敢再來找咱們。”
聞言,王一飛露出不解之色:“為什麼?因為受傷嗎?賢侄你可別小瞧了他,那種程度的傷勢,對他來說,最多半年就能痊癒,到時候……”
楚軒搖搖頭:“傷只是其一,最關鍵的是,我確認了他是沈衛國派來的,甚至還派了管家隨行,你可別小瞧了那個吳管家,他在沈府的地位可不低。”
王一飛也不傻,聽到這裡立刻就明白了過來,“我明白了!管家死了,同行的賊頭卻活著,陳癩子絕對不敢回去找沈衛國。”
楚軒點點頭,“對,他甚至都不敢回青城山,一旦被沈衛國發現他獨自返回,肯定會認為他叛變了,屆時派兵剿匪就是順手的事,畢竟陳癩子這次尋仇,肯定是精銳盡出,官兵去了就是撿功勞。
得罪了成都知府就等於得罪四川巡撫,他又是山賊,不能像我們一樣投奔秦良玉,這四川再無他的立足之地,唯一的生路就是出川。”
說到這裡,楚軒開始回憶起明末清初的四川歷史,雖說他的學科不是專門研究歷史,但出於對歷史的興趣,他對於一些大小事件倒是記得很深。
搜盡腦海,他也沒找到歷史上有個叫陳癩子的山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