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見。”
洛離淡淡回覆了一句。
真算起來，他和唐月華大概已經有差不多一年多沒有見過面了。
這段時間他也前來過幾次天斗城，但是都沒有特意去月軒跑一趟。
唐月華因為自己的複雜情感也沒有主動找洛離。
若不是今天得知了月軒將要離開天斗城的訊息，念及自己曾經在這裡學習過一段時間，洛離前來，否則恐怕兩人之後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。
不，也不一定。
只不過那時候大機率是作為敵人。
“夫人，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。”
侍女的聲音從閣樓下傳來。
但是唐月華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想法。
她輕聲向樓下的侍女輕喚道：
“讓馬車先走吧，我過會自己會宗門。”
聞言，樓下的侍女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，但只能點了點頭，轉身離開，吩咐馬車提前離去。
“坐吧。”
“阿離應該不會嫌棄現在月軒簡陋吧？”
唐月華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。
原來華麗的月軒變成如今這副冷清的模樣，當真是讓人唏噓。
“老師說笑了。”
洛離微微一笑，隨著唐月華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。
兩人中間只有一張唐月華並沒有打算帶走的小桌子。
銀色的光芒從唐月華手指間的戒指中一閃而過。
一套茶具出現在兩人面前的小桌子上。
唐月華熟絡地開啟茶罐，用銀色的小勺輕輕取了幾勺散著清香的茶葉。
動作輕柔，行雲流水。
煮茶這種貴族必備禮儀，對於唐月華這位貴族禮儀導師而言自然是信手拈來。
洛離也不著急，靜靜等待著唐月華煮泡茶水。
細膩的清風從窗間浮來，吹動著兩人的髮絲。
整個月軒只剩下兩人，空間靜謐安靜。
靜謐的氛圍讓他們似乎回到了洛離在月軒學習的時光。
那時練習完樂理知識之後的洛離也會坐在這閣樓之中休息。
唐月華親自為他準備茶水，談些瑣事，以這種溫和的方式進一步壓制洛離因為殺氣而浮躁的眉心。
唐月華非常享受現在這種氛圍。
她的動作放的很慢，似乎是希望這樣的時間更長一點。
“好了。”
唐月華突然出聲，放下了手中的茶壺，將一盞倒好的茶水推向了洛離。
洛離拿起玉石所制的茶杯，輕輕抿上一口，然後輕聲感嘆：
“老師的茶藝還是一如既往的驚豔。”
“只是這次似乎少了些東西。”
唐月華默然。
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自然不可能泡出相同的茶水。
比起洛離在月軒那段時間，此時唐月華完全是另一種心態。
兩人相處的模樣，看似回到了那時，但實際又怎麼可能真正回到？
壓下心底的思緒，唐月華絕美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：
“阿離就不害怕我在茶水中下毒？”
“畢竟我可是昊天宗嫡系之女啊……”
唐月華這話是開玩笑，但也夾雜著幾分真實的悵然。
“老師不是這樣的人。”洛離微微一笑，淡淡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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