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旭聽完,臉上露出一絲冷笑。
“不識抬舉!”他捋了捋鬍鬚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“元帥雄才大略,神鬼莫測,這些區區藩王,竟敢螳臂當車?待元帥大軍一至,定叫爾等灰飛煙滅!”
他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起身,整理了一下官服,匆匆趕往皇宮。
……
皇宮,御花園。
春日的陽光正好,灑在亭臺樓閣間,顯得寧靜而祥和。
顧長卿一身玄色常服,手持一柄普通長劍,正在花園中央的空地上演練劍法。
他所使的劍法,大開大合、聲勢驚人的招式,有時看似隨意,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韻律與殺機。
這就是鬼谷的縱橫劍法,縱劍靈活銳利,橫劍霸道強勢,以意御劍,一招一式,皆可縱橫捭闔,無跡可尋。
玉亭內,白靜怡一身素雅的宮裝,靜靜坐著。
她的身旁擺放著茶具,正親手為顧長卿泡著茶。
熱水衝入茶盞,升騰起嫋嫋白霧,茶香瀰漫。
她的目光,落在顧長卿身上,眼神複雜。
半個月前那一夜,她與顧長卿的關係,發生了本質的變化。
她曾是北離王妃,如今是新朝名義上的“太后”,而他,是掌控一切的元帥。
她被迫接受了這一切,但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,她也漸漸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除了霸道和野心之外的東西。
他對離慕婉的庇護,他對未來的清晰規劃,以及那種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安全感。
她依然畏懼他,但那份畏懼中,似乎也摻雜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顧長卿練完一套劍法,收劍而立,氣息平穩。
這時,一名內侍快步上前,躬身稟報道:“元帥,禮部尚書張大人求見。”
顧長卿微微頷首,語氣淡然:“宣。”
內侍領命而去。
顧長卿將劍遞給身旁的侍衛,邁步走向玉亭。白靜怡立刻起身相迎,顧長卿走到她身邊,她便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的茶盞,將新泡好的茶遞上。
顧長卿接過茶盞,輕輕呷了一口,茶香醇厚,入口回甘。
片刻後,張旭在內侍的引領下快步走進御花園,見到顧長卿和白靜怡在玉亭內,他不敢怠慢,立刻上前躬身行禮:“微臣張旭,拜見元帥!”
顧長卿放下茶盞,淡淡道:“起來吧。何事稟報?”
張旭起身,恭敬地回道:“回稟元帥,微臣派往旱州、流州、鈞州三地的使者已經返回。三位藩王皆拒不接受招安,言辭狂妄,態度強硬,揚言要與我北離皇朝決一死戰!”
他一邊說,一邊觀察顧長卿的臉色,卻見顧長卿面色平靜,沒有絲毫意外或憤怒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