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牆上的旱州士兵也齊聲回應,聲浪滾滾。
氣氛凝滯,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。
遠處的北離大軍如同一頭匍匐的巨獸,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。
申屠狂握緊戰斧,指節發白。
他知道,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。
顧長卿的軍隊,名不虛傳。
那股肅殺之氣,是他戎馬半生也從未感受過的。
就在這時,北離軍陣中,一道金色的身影緩緩策馬而出。
那是柳岸。
他身披金龍鎧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襯托得他身形更加魁梧。
他沒有攜帶任何武器,只是騎在馬上,氣定神閒向前行去,直到距離城牆約莫數百步的位置才停下。
“城上的旱州兒郎聽著!”
柳岸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,清晰地傳遍了整座城牆,甚至壓過了緊張的呼吸聲和兵器摩擦聲,“吾乃北離大將軍柳岸!今日率大軍前來,只為收回王土,並非要屠戮無辜!”
他頓了頓,目光銳利地掃過城牆上的守軍,語氣變得嚴厲:“旱州王勾結亂黨,意圖謀反,此乃滔天大罪!然,罪在首惡,不在爾等尋常將士!爾等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!”
“現在,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!”
柳岸高聲喝道,“放下武器!開啟城門!跪地投降!我北離大軍保證不傷爾等性命,更不會侵擾城中百姓!投降,爾等可活!可回家與家人團聚!”
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力,對於那些心生畏懼的旱州士兵來說,無異於救命稻草。
城牆上,不少士兵的眼神開始動搖,握著兵器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。
柳岸見狀,冷笑一聲,繼續道:“若是負隅頑抗,待我北離大軍攻破城門,踏平此城,屆時刀劍無眼,血流成河!你們的下場,唯有死路一條!你們的家人,也將因你們的愚蠢而遭受牽連!”
他指向身後的北離大軍,尤其是最前排那一千身披銀色鎧甲的銀龍衛,語氣帶著一絲傲然:“看到了嗎?我北離大軍兵鋒所指,誰人能擋?尤其是這千名銀龍衛,他們身披神鎧,刀槍不入,戰力滔天!便是陸地神仙強者,也難擋他們組成的戰陣!憑你們,如何抵擋?”
“放下武器,開門投降!這是你們唯一的活路!莫要為了一個叛王,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未來!”
柳岸的話,如同驚雷般在旱州守軍耳邊炸響。
他們看向那一千銀龍衛,那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光芒,那股森然的殺意,彷彿能穿透城牆,直刺他們的心臟。
許多士兵臉色煞白,額頭滲出了冷汗。
然而,就在這股動搖即將蔓延開來之際,城牆上傳來一聲怒喝:
“放屁!”
申屠狂手持戰斧,大步走到城牆邊緣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柳岸。
他面容兇悍,雙眼圓睜,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。
“柳岸!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,擾亂軍心!”
申屠狂怒吼道,“我旱州男兒,寧可站著死,絕不跪著生!投降?那是懦夫的選擇!我旱州王忠義無雙,豈容你等汙衊!”
他高舉戰斧,指向北離大軍,氣勢磅礴:“要戰便戰!我申屠狂在此,旱州城在此!想進城,就從我申屠狂的屍體上踏過去!想攻城,就拿你們北離兒郎的血來填!廢話少說,來戰!”
“戰!戰!戰!”
申屠狂身後的修羅營士兵,以及那些被他氣勢感染的旱州守軍,也跟著怒吼起來。
他們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鬥志,雖然依舊恐懼,但被逼到絕境的他們,選擇了與自己的將軍站在一起。
柳岸聞言,臉上最後一絲勸降的耐心也消失了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眼中殺意凜然。
“不識抬舉!”他冷冷說道,“既然如此,那就怪不得我門殘暴了!”
他沒有再多言,調轉馬頭,策馬回到了北離軍陣前。
吳勇和莫煊策馬上前,與柳岸並肩而立。
“如何?”吳勇問道,聲音中帶著淡然。
柳岸搖了搖頭:“冥頑不靈。申屠狂那廝,倒是有些骨氣。”
“骨氣不能當飯吃,也不能擋刀劍。”莫煊冷笑道,“既然不降,那就殺!”
“正是!”柳岸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,“傳我將令!全軍……攻城!”
“咚!咚!咚!”
低沉而雄壯的戰鼓聲驟然響起,如同催命的號角。
“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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