健司看著後面跟著的一連串危險人物的名字,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,緊接著一股無法抑制,發自內心的狂喜湧上心頭。
幸好……
幸好我不是第七班的成員!
幸好我現在正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個辦公室裡!
夏目健司小心翼翼地將這份彷彿燙手山芋般的卷軸,按照規定放入了C級已指派任務的檔案櫃中,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安放一枚炸彈。
做完這一切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靠在椅子上端起自己用保溫符溫著的熱茶,美美地喝了一口。
“祝你們好運了英雄們。”他望著窗外輕聲說道,“一路順風,記得要活著回來啊,你們的任務報告我可是很期待呢。”
夏目健司靠在椅子上,喝完杯子裡最後一口溫熱的茶水,然而茶水的溫度,卻沒能讓他因為價值評估結果而有些冰涼的心重新暖和起來。
他的第一反應是慶幸,幸好自己只是個管檔案的,幸好自己被一個莫須有的第十一班給摘了出來。否則此刻揹著行囊走在那條通往死亡陷阱的路上的,可能就有自己一個。
但當這股狂喜的熱潮退去後,一種更復雜的情緒漸漸浮了上來,這是一種混雜著憐憫、不安和負罪感的情緒。
“這不關我的事。”健司對自己說,“我只是個想安穩退休的普通人,我沒有義務去拯救誰更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。”
他努力地用明哲保身的鹹魚哲學來說服自己。
“他們是主角,有光環護體死不了的。卡卡西雖然看上去不靠譜,但關鍵時刻他那隻寫輪眼可不是吃素的。鳴人有九尾護身,佐助有血繼限界,他們比我這種普通人安全多了。”
夏目健司試圖將一切都歸結於劇情的修正力,可腦海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另一幅畫面。
白,為了自己所珍視之人甘願化作武器,最終悲慘死去的少年。
再不斬,被稱為鬼人雙手沾滿鮮血,卻在生命最後一刻流露出無盡溫柔與悔恨的男人。
他們的死亡是這段殘酷劇情中,令人難以釋懷的一筆。
還有鳴人他將在這場戰鬥中第一次直面忍者的殘酷與死亡,佐助也將在與白的戰鬥中進化自己的寫輪眼,這些成長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和風險。
這些人有主角光環,可若是換成其他人呢,換成自己呢,結果可想而知,大機率倒地不起。
健司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。去告密?直接衝進火影辦公室,告訴三代火影這個任務有問題?
不可能,他要怎麼解釋自己的情報來源?說自己有預知未來的能力?那他明天就會被團藏請去根的基地,進行一次關於大腦結構與未來預測之間關係的深入學術研究。
袖手旁觀?就這麼心安理得地坐在辦公室裡喝著茶,等著看將來某個任務報告上多出隊員傷亡的字樣?
看到某天與第十一班匯合出任務的自己,名字和屍體陳列其中,甚至連陣亡撫卹金都沒人能接收。
夏目健司發現自己好像也做不到,他雖然鹹魚但良心還沒被徹底餵狗。畢竟這不是一串冰冷的資料,而是朝夕相處好幾年的活生生同學。
“可惡啊……”健司低聲咒罵了一句。
這種感覺太糟糕,他只想過平靜的生活,可這個願望其實特別難,為了自己,也為了很多差不多的炮灰,必須像個辦法應對將來可能出現的危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