亂世:我無限白粥,號大賢良師!

第21章 探蹤尋跡

老道士嚥下口中的餅,苦笑一聲,眼中愁雲更濃:“安穩?”

“這方圓百里,能有什麼安穩之地?前些日子倒還有個寨子,可現在……唉!”

“哦?莫非此地不太平?”

張梁故作驚詫,順著話頭追問,“是來了野獸禍害,還是……”

老道士左右看看,似乎生怕有人聽見,壓低了聲音:“哪是什麼野獸!是人心比野獸還兇啊!你也別打聽什麼安穩地了,快帶著家人走吧,遠遠離開這是非之地!”

張梁心中一凜,知道問到關鍵處,連忙做出憂心忡忡狀:

“道長慈悲!我家老爺子和此地一個姓楊單名一個玄字的好漢有舊,本想來投奔他,如今不知還能不能去?”

說話間,他小心的盯著老道的表情。

而聽到楊玄二字,老道士沉默了片刻,可能是張梁給的粗糧餅起了作用,於是長長嘆息一聲說道:

“楊玄啊,你說的大概是那個懂點醫術、會算賬的楊頭目吧?”

“你家老爺子倒是訊息靈通,知道來投奔他,他原是在馬大鬍子的寨子裡,管著後勤糧草和那些七零八碎的物事,算是個精細人,不似那些喊打喊殺的大老粗。”

“可如今……唉!馬大鬍子兩天前死了啊!”

“馬大鬍子?!”

張梁心中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,像是在哪裡聽過。

轉念一想,不就是那個邀請劉峰一起去攻柴桑縣城的土匪頭子嗎?

“怎麼死的?官軍剿殺的?”

張梁雖然知道馬大鬍子的死因,但是為了瞭解廬山的情況,還是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。

老道搖搖頭,臉上露出“你果然不懂”的神情:

“官軍剿殺?”

“哼!那馬大鬍子縱橫廬山多少年,幾次官軍圍剿都損兵折將拿他沒辦法!”

“他是前些日子膽大包天,帶人去襲了柴桑縣城,聽說是被有準備的官軍給當場射死了!”

“訊息傳回仰天坪的總寨,整個山寨立時就炸了鍋!”

“仰天坪?”張梁聽著這陌生的名字,皺了皺眉。

“對,馬大鬍子的老巢,離牯嶺鎮只有十幾裡地!”

“往常小股官軍來剿,他們仗著地勢險要,硬是能守住。”

“可這次不同,馬大鬍子死在外面,又狠狠得罪了柴桑縣的錢縣令。訊息一傳回山寨,一部分膽小怕死的,當夜就捲了細軟,從後山溜之大吉了!”

“剩下一部分跟著二當家‘鐵臂閻羅’朱貴,留在仰天坪。朱二當家那人是頭倔牛,武功也高,堅信憑著天險,官軍還是打不上來。”老道語氣裡對朱貴的評價明顯不高。

畢竟,這次即將要到來的圍剿顯然不同!

“那楊玄呢?他也留下了?”

張梁有些急切的問,只希望楊玄不要是逃走的那些人。

不然廬山茫茫,他們要去哪裡尋人?

“楊頭目?”老道又嘆了口氣。

“他沒留在仰天坪那險地等死,也沒像那些膽小鬼一樣跑掉。他和一些不願意留也不敢跑的山匪,大概有三四百人吧,還有不少受了傷的,一起退到更深處的康王谷去了。”

“康王谷?”張梁似乎聽大兄提過。

據傳戰國時期楚康王宮後裔為躲避秦軍追捕,便藏身於此谷之中開發農耕,因此得名康王谷,是個隱居的好地方,同樣也是個易守難攻之處!

“是的!”老道點頭。

“楊頭目想必是想著,仰天坪離牯嶺鎮太近了,隨時可能被官軍報復突襲,躲到康王谷裡先避避風頭,儲存實力。”

“不過康王谷雖然險,但糧道艱難,這三四百號人,糧草從哪裡來,那些傷員怎麼辦?都是難題啊!”

老道臉上的憂慮更深了,他顯然明白在這旱災之下,藏身深山可不是一個好去處。

“前日還有幾個受傷的小嘍囉路過觀外,想到觀裡討點草藥,我看他們面黃肌瘦,士氣低落得很吶……”

而打聽到了楊玄的訊息,以及此刻廬山內山匪的情況,張梁頓時面色一喜,但是心中卻也隱約有些擔憂。

他對老道深深一揖:“多謝道長實情相告!活命之恩,在下沒齒難忘!”

他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,“小小心意,給道長添些香火,保重!”

老道士看著銅錢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,最終搖搖頭,只拿了兩個。

“逃荒不易,留些活命吧。趕緊帶你的家人離開,這次馬大鬍子摸了縣令的虎鬚,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,這地方真的要出大事了!”

張梁不再多言,迅速退出道觀,隱入林中,對等待的其他人說道:

“我已打探到廬山內的情況和楊玄的所在,我們快去見道長!”

頓時,一行人如同離弦之箭,飛速朝著約定的匯合點奔去。

幾乎是同一時間,在深藏於廬山腹地的康王谷中,氣氛沉悶得如同暴雨將傾。

這處天險之地果然名不虛傳,狹窄的入口僅容兩人並肩,兩側石壁如刀削斧劈,高達數十丈。

進入谷內,則豁然開朗,方圓數里,四周全是陡峭如屏的山崖,將一方天地圍裹得嚴嚴實實。

谷底有清溪流過,依山散佈著一些半天然半人工開鑿的洞窟和簡陋窩棚。

若在承平之時,此中倒不失為一處世外桃源,然而此刻,谷中卻是瀰漫著不安和恐慌。

人群或坐或臥,衣衫襤褸,臉上滿是失去方向的茫然,幾個受傷的山匪倚靠在避風處,發出壓抑的呻吟。

幾個被楊玄教導過的,正在用溪水清洗著草藥搗碎,給傷者敷上。

空氣中除了草藥苦澀的味道,更多的是汗臭和一種令人窒息的沮喪氣息。

在一處相對乾燥、位置稍高的巖洞內,楊玄正對著幾個火堆旁的小頭目,焦頭爛額。

他年約四旬,身形略顯清癯。

原本沉穩的眉眼此刻佈滿了焦慮的紅絲,下巴上也冒出了雜亂青黑的胡茬。

一身沾著泥土灰塵的布袍,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。

他旁邊,一個約莫十餘歲的小女孩也是面有菜色,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角,大眼睛裡看似沉靜,但卻有些許掩飾不住的驚慌。

“楊頭兒,糧食撐不了三天了!”

一片沉悶中,一個管著糧秣、會點算數的小頭目哭喪著臉彙報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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