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全？
葉辰怔在原地。
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悉心呵護了十幾年的蛇姬。
這就是你的選擇？
很久以前，月璃還不是現在這般光彩奪目的“蛇姬”。
她只是一條毫不起眼，甚至有些醜陋的灰色小蛇。
那時候，沒有人會多看它一眼。
就算是天之驕女的姐姐葉霜，也只是在偶爾路過時，投來一瞥淡漠的目光，從未理會過它。
只有自己。
只有自己，會在所有人嘲笑它的時候，把它護在懷裡。
只有自己，會省下口糧，去餵養這個永遠也吃不飽的小東西。
只有自己，在無數個日夜裡，默默地守護著它，陪著它，堅信它總有一天會蛻變成最美的模樣。
而現在，它蛻變了，成了萬眾矚目的S級御獸。
然後，它選擇了離開。
葉辰盯著月璃的眼睛：
“所以，這就是你的選擇？”
月璃沒有回答。
她的行動，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在滿堂矚目之下，她蓮步輕移，姿態優雅地走到了葉霜的身後，微微垂首，站定。
整個大廳，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匯聚在葉辰身上，帶著同情，帶著譏諷，也帶著幸災樂禍。
葉辰臉上的最後一絲情緒也消失了。
他看著站在一起，宛如一對璧人的葉霜和月璃，忽然笑了。
那笑聲很輕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自嘲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是你不要我了。”
這句話，讓月璃那張“悲傷”的臉上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。
葉辰不再看她。
他的目光，轉向了葉霜。
“我可以放手。”
葉辰平靜地開口。
此言一出，四長老葉雷霆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，二長老葉長豐則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“但，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葉辰的話鋒，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葉雷霆的笑容凝固在臉上。
“二十萬星海幣。”
葉辰伸出兩根手指。
“把錢給我，月璃就是你的了。”
“什麼？！”
四長老葉雷霆第一個拍案而起。
“二十萬星海幣？葉辰，你是在獅子大開口！”
“你還敢跟家族談條件？！”
二十萬星海幣，對葉家而言雖不算傷筋動骨，但也不是一筆可以隨意支取的小數目，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富足一生。
葉辰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。
他只是看著葉霜。
“姐姐。”
他淡淡地說道：
“對你來說，這筆錢應該不算什麼問題吧？”
“畢竟，一隻S級的御獸，可是有價無市的。”
他的語氣裡，沒有懇求，沒有憤怒，只有最純粹的，一筆交易。
葉霜的眉頭，第一次蹙了起來。
她深深地看了葉辰一眼，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。
但她什麼也看不出來。
那張清秀的臉上，只剩下平靜。
一種讓她感到陌生的平靜。
就在她猶豫的瞬間，她身後的月璃，動了。
那顆碩大而華美的蛇首，輕輕地，親暱地，蹭了蹭葉霜的手臂。
紫色的豎瞳裡，充滿了依賴。
彷彿葉霜才是她等待了十八年的，真正的主人。
葉霜的眼神，瞬間柔和了下來。
她不再遲疑。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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