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雨柔臉上的歇斯底里已經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複雜的，混雜著高傲與一絲不情願的平靜。
“葉辰。”
她的聲音緩和了不少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靜。
“我們談談。”
葉辰停下腳步，眉毛一挑，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前女友。
“哦？談什麼？”
蘇雨柔深吸一口氣，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，她緊緊盯著葉辰，或者說，是盯著葉辰手裡的那張金色邀請函。
“我知道你這次是運氣好。”
“但運氣，不可能一直伴隨著你。”
“龍魂訓練營裡都是真正的天才，競爭的殘酷遠超你的想象，你和你的觀賞寵，在那裡只會成為笑話，甚至……會有生命危險。”
她的話語裡，帶著一種施捨般的高高在上。
“所以，你把那張龍魂訓練營的邀請函，給我。”
空氣，彷彿在蘇雨柔話音落下的瞬間，凝固了。
葉辰臉上浮現一種古怪的神情。
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。
半晌。
他才輕輕笑出了聲。
“給你？”
葉辰歪了歪頭，看著眼前這位一本正經的前女友。
“蘇雨柔，你憑什麼？”
蘇雨柔的下巴微微抬起，那份屬於優等生的驕傲，再次回到了她的臉上。
“憑我的天賦！”
她的聲音不大，卻充滿了篤定。
“我天賦，是全校公認的，這次新人試煉的第一，本就該是我的！”
“你不過是一時運氣，在獸潮裡撿了些漏，又靠著這隻狐狸噴了把火，才僥倖拿到了高分。”
她瞥了一眼葉辰身邊，正好奇地用手撥弄著衣角流蘇的丫丫，眼神裡滿是不屑。
“龍魂訓練營，招收的是真正的天才，而不是投機取巧的幸運兒。”
“你去了，只會跟不上進度，淪為所有人的笑柄，最後灰溜溜地被踢出來，丟盡我們滄海二高的臉。”
說到這裡，她的語氣忽然又軟化了下來，眼神也變得複雜。
“葉辰，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……”
“你把邀請函給我，這個名額，我來用，才不會被浪費。”
“我會記住你這份好的。”
她往前湊近了一小步，聲音壓得更低，帶著一絲秘而不宣的誘惑。
“只要不讓別人知道……我私下裡，還可以像以前一樣，對你好。”
葉辰臉上的笑意，徹底消失了。
他只感覺一陣反胃。
像以前一樣對我好？
是指把我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跟班？
還是指心安理得地花著我的錢，卻和別的男生曖昧不清？
葉辰看著她，就像在看一個跳樑小醜。
“蘇雨柔，我看你是瘋了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，沒有憤怒，只有純粹的厭惡。
“就算我這是運氣，那也是我的運氣，是我的實力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想要？”
葉辰晃了晃手裡的金色邀請函，金色的光芒在蘇雨柔眼中閃爍。
“自己去跟校長要，別來沾我的邊。”
“現在，拿著你的驕傲，滾。”
蘇雨柔那張偽裝出來的平靜面具，終於“咔嚓”一聲，徹底碎裂。
她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。
“葉辰！”
她的聲音再也不復剛才的冷靜。
“你別給臉不要臉！”
“你真以為你贏了我？你算個什麼東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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