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竹清嬌軀一僵,如同觸電。
但下一刻,她便放棄了抵抗。
她腦海中閃過戴沐白那張虛偽又冷漠的臉,閃過他拋下自己時決絕的背影。
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。
自己這一生,恐怕都逃不過星羅皇室的宿命,最終還是要嫁給戴沐白那個混蛋。
與其被那種人渣玷汙,現在被自己的救命恩人碰一下,又算得了什麼?
終究……
自己不是榮榮。
終究遇不到屬於自己的那個“玉清源”。
她不會有那樣的幸運。
想到這裡,朱竹清眼中的最後一絲掙扎也熄滅了,任由玉清源將她扶正,盤膝坐好。
玉清源繞到她的身後,雙指併攏,點在了她光潔的玉背之上。
指尖傳來的觸感細膩溫潤,帶著驚人的彈性。
他沒有多餘的動作,魂力自指尖探出,溫和而精準地引導著那股磅礴的藥力,開始沖刷她體內那些因常年極限修煉而留下的陳年舊傷。
“唔……”
朱竹清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。
她能清晰地感覺到,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,正帶著那股熱流,衝開一處處堵塞的經脈。
每衝開一處,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感傳遍全身。
那些曾經在修煉時留下的隱痛,此刻正被一一拔除,煙消雲散。
她震驚了。
她從未想過,自己的身體裡,竟藏著如此之多的暗傷。
更未想過,一枚丹藥,加上對方的舉手之勞,竟能帶來脫胎換骨般的好處!
這是何等珍貴的丹藥?何等通天的手段?
自己……配得上這樣的機緣嗎?
一時間,朱竹清心中有些混亂,想起自己先前還覺得是吃虧了,失了清白……
頓時,極為羞愧!
不知過了多久,玉清源收回了手指。
“好了。”
朱竹清體內的藥力已經平息,融入四肢百骸,她的魂力精進了不止一籌,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更加凝實、悠長。
可藥力帶來的餘熱,卻讓她渾身發燙,口乾舌燥,意識也有些昏沉。
迷迷糊糊間,她似乎聽到了玉清源在和那隻大黑狗說話。
“哮天。”
“去,弄些冰涼的溪水來。”
男人的聲音很輕,帶著一絲她從未聽過的溫和。
“她身體裡的暗傷比我想的還多,虧空得厲害,得一次性給她調理好。”
那道吩咐哮天犬的聲音,很輕,卻清晰地落入朱竹清的耳中。
與他面對萬年魂獸時的從容,與他讓自己脫衣時的戲謔,都截然不同。
淚水,毫無徵兆地從她眼角滑落。
朱竹清自己也說不清為何會哭。
或許是體內舊傷盡去的輕鬆,又或許是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但她心裡清楚,更多的,是因為這個男人。
她忽然想起了寧榮榮。
那個被七寶琉璃宗捧在手心的小公主,那個曾經讓她無比羨慕的女孩。
因為寧榮榮有一個未婚夫。
一個自小就願意全力守護她的人。
可現在,朱竹清忽然覺得,自己好像不那麼羨慕她了。
因為這一次,在星斗大森林深處,在她最無助、最恐懼的時候……
她好像也遇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“玉清源”。
一個會取出絕世丹藥為她療傷,會用為她梳理經脈,會在她昏沉時輕聲吩咐靈獸取水的人。
這個念頭一生起,便再也無法遏制。
……
第二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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