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是,賈家與江南似乎也有扯不清的關係。
賈家八房在金陵根深葉茂,權勢也不小。
賈恩侯這話,豈不是自掘墳墓?
果然,皇帝龍瑾禪一聽賈赦之言,臉色頓時沉了下來。
這些江南大族,是要謀反嗎?!
他重重冷哼一聲,太和殿內,無人敢再多言。
平日裡,他們可沒少從江南撈好處。
更有甚者,在江南還有生意往來。
“賈赦聽旨,朕封你為江南巡查使,即日前往江南,徹查鹽稅之事。”
皇帝龍瑾禪的話語冰冷如霜,讓在場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陛下這是要動真格了。
賈赦被封為江南巡查使?
眾人心中暗呼不妙。
今日的太和殿,氣氛實在詭異。
平日裡從不上朝的賈赦,今日竟代表賈家出席。
不僅出席,還成了今日的主角。
先是阻撓王子騰成為京營節度使,接著又對江南世家大族出手。
這與賈家平日的行事風格,大相徑庭。
只有牛繼宗等那日參加皇家圍獵的勳貴,才知曉其中內情。
看來賈家已將寶押在了陛下身上。
站在牛繼宗身後的柳芳,一雙慧眼在賈赦身上打轉。
此刻的他,心中也是五味雜陳。
這可是關乎全家老小生死的大事。
理國公府可沒有賈代善那樣的功勞。
一旦站錯隊,恐怕會瞬間灰飛煙滅。
可如今賈家已經開了這個頭,他們這些勳貴也不再是一個整體。
說不定,皇帝會將他們強行放在天平上,讓他們自己選擇站哪邊。
就這樣,一場各懷心事的朝會結束了。
賈赦被封為江南巡查使的聖旨,明日便將送達賈家。
而賈琮見父親滿面春風地走出,再瞧瞧王子騰那灰頭土臉的模樣,便知事情已成。
王子騰怕是沒能如願當上京營節度使。
他也顧不上值守,趕忙跑上前去問道:“爹,咋樣了?”
“王家族叔得了啥官職?”
聽兒子這麼問,賈赦真想放聲大笑。
但大庭廣眾之下,他強忍住了。
輕輕捋了捋鬍鬚,回答道:“本來陛下想封他為京營節度使,但王子騰沒有軍功,此事便作罷了。”
最終僅被授予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之職銜。
“賈王兩家情同手足,我費了好大勁才為王子騰謀得這個位置。”
賈赦那副捶胸頓足的模樣,讓不明就裡的人看了,心裡一陣難受。
然而,從太和殿走出的大臣們,心中無不暗罵。
那個濃眉大目的賈恩侯竟也學會了耍手段,以往的賈恩侯行事爽快,從不玩陰的。
想不到,如今竟是什麼詭計都使得出來。
如今竟與自家兒子在宮中,一搭一唱。
這豈是人乾的事?
“父親,五城兵馬司是做什麼的?”賈琮眨著天真的眼睛問道。
問完,還朝賈赦眨了眨眼。
父子間長久的默契,賈赦瞬間領會。
兒子這是在變著法子挖苦王子騰呢。
他非但沒有絲毫歉意,反而覺得頗有趣味。
只聽賈赦慢悠悠地說:“五城兵馬司你都不知道,平日叫你好好讀書就是不聽。”
“大街上抓賊的官兵,就是歸五城兵馬司管的。”
“那不就是管治安的?”
賈琮一句話,差點讓路過的王子騰氣炸了。
這賈家小子,明擺著是來給自己添堵的。
沒撈到京營節度使的職位,只得了個五城兵馬司指揮。
堂堂朝廷四品大員,竟被這小子說成是管治安的?
以前怎麼沒發現,賈琮這小子,損起人來也是一絕。
王子騰經過賈赦身邊,重重冷哼一聲,沒說話。
快步離去。
今日若非賈恩侯搗亂,自己早已是京營節度使了。
今日的仇,他王子騰記下了。
連同賈琮這小子一起。
仗著皇上的幾分寵愛,連他這個族叔都不放在眼裡了。
聽到王子騰的冷哼,賈赦朝他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。
“什麼東西!就會阿諛奉承的小人!!”
說完,便要拉著賈琮回榮國府。
可賈琮卻說有事,朝著皇宮深處跑去。
賈赦剛想囑咐他慢點,一想到上次這小子就來過,便沒再言語。
心情愉悅地出了宮門。
走到慈寧宮門口,遠遠就見太監夏守忠在向自己招手。
賈琮連忙小跑過去。
“琮哥兒,陛下和趙太后都在裡面等你呢。”夏守忠說完,帶著賈琮進了慈寧宮。
一進慈寧宮,就見皇帝龍瑾禪坐在那裡。
趙太后手捧茶杯,輕輕品茗。
賈琮進來,吸引了二人的目光。
“微臣賈琮,參見陛下,參見太后。”
“祝太后福壽無疆!”
見面先奉承一句,總沒錯。
聽到賈琮的話,皇帝龍瑾禪臉上露出不耐之色。
他擺了擺手說:“賈小三兒,你還來這套。”
“有話快說,我一會兒還得去給太上皇請安呢。”
趙太后則是笑得前仰後合,深居簡出的她,從未見過賈琮這般有趣之人。
賈琮搞怪一下,走到龍瑾禪面前,一臉諂媚地問:“陛下,您上次說的話,還算數嗎?”
看著賈琮這副奴顏婢膝的樣子,龍瑾禪知道,這是有求於自己了。
便想逗逗他。
假裝撓了撓頭問:“你說的是哪件事?”見皇帝竟忘了,賈琮一臉焦急地提醒道:“林黛玉,賜婚的事。”...
“您上次可是答應我的。”
看著賈琮一臉焦急的模樣,龍瑾禪覺得十分好笑。
於是便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,開口道:“機會可就只有那麼一回,你小子上次已經放手了。”
“上次給你你不要,怎麼這會子又積極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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