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我再如何也是晚輩,您也不必如此羞辱我吧!”“那反過來說,我罵寶玉是小混賬,又該當如何?”
賈琮一句話,再度點燃了王夫人的怒火。
“你這個小小庶出之子,也敢與寶玉相提並論?”“寶玉是天際的星辰,你不過是地上的癩蛤蟆。”“啪!”
只聽得榮禧堂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。
再仔細一瞧,王夫人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。“你!”
“你怎敢!”
“啪!”
王夫人話還未說完,賈琮又是一掌。
接連兩掌,直讓王夫人神智清明瞭許多。
“我乃是朝廷五品龍禁衛,你公然辱罵朝廷官員,該治何罪?”賈琮臉色陰沉地說道。
在一旁瞧著的賈璉,瞠目結舌。
三弟當真勇猛。
連著扇了王夫人兩巴掌,直讓她啞口無言。
對於眼前榮禧堂的這出鬧劇,賈赦有些看不下去了。轉頭朝著賈政問道:“老二,你預備如何處置?”可賈政臉上也露出了為難之色。
終歸是多年同榻而眠的夫妻,他心底還存著一抹溫情。“要不就乾脆休了吧!”
賈赦冷冽的話語在榮禧堂中迴盪,讓王夫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
她萬沒想到賈赦竟會如此決絕,要讓老爺休棄自己。
“老爺,真不是我做的呀。”
“您可得信我呀。”
王夫人趕忙向賈政哀求解釋,可賈政只是坐在椅子上,默不作聲。正當榮禧堂內一片喧囂之時,王子騰身著官服大步走了進來。“今日我倒要瞧瞧,誰敢欺負我妹子!”...
見王子騰進來,賈赦當即啐了一口。什麼東西,跑到榮國府來逞能!
瞧見王子騰前來,賈政慌忙起身相迎。
而賈赦父子三人卻毫無表示。賈琮同樣看不上王子騰。
不過是個趨炎附勢之徒。
賈璉見父親沒有反應,也就索性不動聲色。
王子騰察覺到賈赦父子三人對自己的態度後,也冷著臉沒有回應。“存周,我倒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“你們一家子欺負我妹子?”
王子騰語氣冰冷地質問賈政。
自己如今任五城兵馬司,乃是朝廷四品大員,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。來到榮國府,不由得端起了架子。
正當賈政不知如何作答之時,賈赦站了起來。“王子騰,你瞧瞧這是什麼地方!”
“這裡是賈家,是榮國府,若要耍威風,還輪不到你。”賈赦壓根沒把王子騰放在眼裡。
從小接觸朝廷重臣,對於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員,他壓根不放在心上。五品龍禁衛賈琮,他想教訓就教訓。
更何況王子騰呢。
聽到賈赦的話,王子騰未言語,只是直直地盯著賈政。如今一切關鍵,都在賈政的態度。
至於賈赦,他還管不到那麼寬。
“存周,我妹子嫁給你這麼多年,如今真要鬧到休妻的地步嗎?”“寶玉可怎麼辦?”
王子騰繼續勸說,他實在不想斷了賈家這條路。雖然這次沒得到賈家的幫忙。
但說不定,以後還有機會呢。
若是妹子被賈政休妻,那可就跟賈家徹底斷了。
平日裡酷愛讀書的賈政,此刻竟一時不知所措。他抬頭看了看哥哥賈赦。
看到的是冰冷的眼神。
看樣子,哥哥賈赦是希望自己休妻的。
可真的能這麼做嗎?
同床共枕這麼多年,賈政對王夫人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。最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休妻太過嚴重了。”
“而且這事兒,還沒查清楚,一切還是等真相大白再說。”聽到弟弟的話,賈赦大怒。
糊塗!真是糊塗!
“老二,結果已經明擺著了,難道你還不肯接受嗎?”
“還好我榮國府不再由這種惡毒婦人當家,否則,怕是離敗落不遠了!!”
“但留著她,終究是個禍根!!”
賈赦心頭雖怒火中燒,可一時半會兒還真對王夫人束手無策。
畢竟她是賈政的髮妻,而非賈赦的配偶。
站在旁邊的賈琮,同樣一臉無奈地望著政老爹。
證據已然如此確鑿,他卻仍舊不願正視這個現實。對於這些,他這個當晚輩的,也不便多嘴。
“老二,如今我們琮兒代管府內了一段時間,你家媳婦偶爾輔助之,但今後會交給璉兒媳婦,你家媳婦是必須敬而遠之了,不可絲毫染指家務!”
既然無法讓弟弟賈政休棄王夫人,賈赦便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不能讓外甥女平白遭受這場災禍。
倘若將來妹夫林如海得知此事,恐怕要怪罪於自己。
女兒在榮國府遭人下毒暗害,而兇手卻未受到絲毫懲處。林如海定會直闖榮國府問罪。
“老爺,瞧瞧,這便是他們構陷我的緣由。”“還有那賈琮小賤種!”
王夫人見自己躲過一難,又囂張起來。
聽聞王夫人又喚自己小賤種,賈琮雙目一瞪。真想再上前抽她一耳光。
可此刻王子騰在場,若是在榮禧堂內與王子騰動手。雖能取勝,但賈琮也覺得有些褻瀆祖宗。
思量片刻,賈琮還是作罷了這個念頭。
“二太太,我素來敬重你,可你一口一個小賤種,究竟是何居心?”賈琮語氣冰冷地質問王夫人。
聽到賈琮如此冷漠的言辭,王夫人話語一窒。再轉頭看向兄長王子騰,她頓時底氣足了幾分。開始反咬一口。
“你們父子三人合謀陷害我,無非就是為了奪權。”“真是心機深沉,竟想出如此詭計。”
???
賈琮愣住了。
世間怎會有如此愚鈍之人。
明明真相擺在眼前,不承認也就罷了。
還如此理直氣壯地囂張,真是忍無可忍。
再轉頭瞧瞧父親賈赦,見他臉色也不好看。
見兄長賈赦要發怒,賈政趕忙制止王夫人繼續言語。可王子騰新官上任,正欲立威,怎會縱容賈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