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琮還未開口,賈赦已經搶先一步站了出來。兒子與王子騰這隻老狐狸對陣,恐怕會落下風。...
“王子騰,我外甥女被人綁架了,賊人很可能就在你府上。”“怎麼?你仗著自己是五城兵馬司的指揮,就要阻止我們搜查嗎?”說完,重重地哼了一聲。
牛繼宗和柳芳也持相同態度。
現在三大勳貴王府同時向王子騰施壓,他倒要看看這個王子騰還能撐多久。
面對賈赦的質問,王子騰毫不畏懼地說道:“你們有京兆伊的搜查手令嗎?”“難道僅憑一個莫須有的理由,就要搜查我的府邸?”
“簡直是荒謬至極。”
對於賈赦的譏諷,王子騰理智地回應著。不卑不亢,言辭嚴密無懈可擊。
此時已至深夜,若沒有京兆伊的搜查手令,賈琮他們還真不好搜查王子騰的府邸。
畢竟王子騰是朝廷四品官員,若能讓人隨意搜捕,那朝堂的威嚴何在?但賈琮是尋常人嗎?
他一向囂張跋扈。
特別是對王家人,更是不能慣著。
他抽出腰間的長刀,指著王子騰說道:“我乃朝廷五品龍禁衛,懷疑你府上私藏逆賊,現在要進行搜查。”
看到賈琮如此囂張,王子騰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。平日裡賈赦在自己面前囂張也就罷了。
畢竟他是榮國府的承爵人,身上揹著一等將軍的爵位。可賈琮這個小子,竟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。
真是膨脹到極點了。
“賈琮,在我面前動刀,你是想造反嗎?!”
王子騰大聲呵斥道,身後的五城兵馬司官兵紛紛舉起兵器。
“代字營,準備衝殺!!”
看到王子騰如此欺負自己的兒子,賈赦這個當老子的再也坐不住了。他雖然身著長衫,但散發出的殺氣卻讓五城兵馬司的官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。
平日裡他們在京城維護治安,對付一些潑皮無賴還算得心應手,但面對代字營這種真正上過戰場的老兵,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。
“殺!殺!殺!”
賈赦一連喊出三個殺字,同時舉起兵器猛烈地敲擊地面,在青石板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。
王子騰自然清楚這些老兵的厲害,想當年虎門口一戰,若不是倚仗這些老兵,他也不可能坐上如今五城兵馬司的位置。
他剛上任沒幾日,竟被賈琮這個小輩帶著老兵來搜查自己的府邸。
此事若是傳揚出去,王子騰在官場上還如何立足?
他咬了咬牙,強壓下心頭怒火,理智尚存,沒有貿然命令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動手。
若這些官兵今晚有個閃失,他這個總指揮可是要擔責的。他走到王家門前,衝著裡面大聲吼道:“你們這些下人都聾了嗎?全都給我出來!”
王家的下人聽到老爺的吼聲,雖心中驚懼,但還是紛紛走了出來。王子騰初來京城,只帶了金陵的一半家僕。
身為朝廷四品大員,府中總要有些下人伺候。但王子騰行事低調,深知當前形勢,過於張揚不利於結交權貴。
雖只帶了一半家僕,但也有數十人之多。
灰衣下人在管家王澤的帶領下,整齊地站在王府門前。“但憑老爺吩咐!”王澤表態道,極力表現自己的忠心。
自從跟著王子騰來到京城,王澤這幾日感受到了與金陵截然不同的待遇。
在金陵時,他作為王家大管家,出門誰不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。
可到了京城,亮出王家管家的身份,連路邊的攤販都不正眼看他。這讓王澤氣憤不已。
他鄭重其事地表明自己來自王家,家主王子騰現為四品官員。
誰知卻遭到攤販的鄙視,京城四品官員多如牛毛,連國公家的嫡子他們都經常見。王澤只覺一陣憋屈。
真想回金陵繼續作威作福,京城水太深,他有些招架不住。
王子騰看了看身後的幾十名下人,轉身對著賈琮厲聲道:“賈家小子,這京城不是賈家的天下,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進我王府。”
“若想進去,除非你把這些人殺光,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!”說完,王子騰一甩衣袖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他還真就不信,賈家敢如此囂張,當街屠戮朝廷命官的府邸。
若真如此,賈赦不死也得脫層皮。換作別人,或許真不敢這麼做。王子騰話音剛落,就連賈赦都沉默了,他在權衡此事的後果。...
雖說他從不把王子騰放在眼裡,但王子騰畢竟是朝廷四品官員。若擅自屠戮,恐怕會引起京城官員的眾怒。
牛繼宗也在一旁勸道:“恩侯兄,還是算了吧。”“明日咱們去京兆伊拿手令再來。”
柳芳也跟著勸說起來,都在勸賈赦放棄。
若是邊塞小城,他們或許可以任意妄為。但這裡是京城,天子腳下。
更何況,天子之上,還有個太上皇。
若真引起太上皇的不滿,恐怕整個賈家都將灰飛煙滅。
“三兒!”賈赦剛想勸說兒子,卻聽賈琮怒喝道。
“那是我媳婦,有人竟敢綁架她,真是活膩了!”
“若查出人在你府上,我必滅你王家滿門。”
想到林黛玉可能遭受的危險,賈琮已徹底失去理智。
整條大街,只剩王家還未搜查。
且在牛繼宗的協助之下,整條街巷已然被嚴密封鎖,綁匪絕無逃脫之理。
想必那綁匪此刻正藏匿於王家之中。
聞聽賈琮之言,王子騰怒極反笑,心中暗自詫異,
未曾想賈琮竟有如此膽色,竟妄圖對王家斬盡殺絕。區區一個賈家後輩,怎敢口出狂言?即便是當朝國公,亦不敢如此放肆。
畢竟頭頂之上,尚有皇帝與太上皇兩尊大佛。
若欲打破規矩,唯有自己成為那立規之人。然而,
眼下的賈琮,顯然還不夠格。
“賈琮,你這份心性我倒頗為欣賞,但為了一個女子,便要滅我王家滿門,你可有那膽量?”王子騰料定賈琮不過虛張聲勢,遂出言相激,
倘若賈琮今日敢輕舉妄動,他明日便上龍首宮告上一狀。
一旦引起太上皇的不滿,賈家必遭重創。“殺!!!”
賈琮廢話不多說,手中長刀一揮,大喝一聲“殺”,當先衝向王家僕從群。見賈琮動手,賈赦向賈四等人使了個眼色。
一旁的牛繼宗看得目瞪口呆,賈琮的威勢讓他酒醒大半。這小子當真狠辣。
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,竟真要血洗王家。
望著場中如殺神般的賈琮,牛繼宗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。即便是在九邊戍邊之時,也未曾見過如此狠角色。
實乃天生的武將。
只是此舉違背了太祖禁令,京城之內,嚴禁私鬥。
賈琮一往無前,他倒要瞧瞧,王子騰敢不敢阻攔自己。刀刀致命,嚇得僕從們四處逃竄,哭爹喊娘。
“大爺饒命,我非王家人啊!”
“大人,此事我等實不知情,求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。”王家大管家王澤率先求饒。
這一幕引得牛繼宗等人鬨堂大笑。
在生死關頭,什麼尊嚴面子,都顯得微不足道。只要能保命,什麼都願意。
賈琮將刀抵在王澤頸間,厲聲問道:“說!今晚可有陌生人進府?”刀鋒冰冷,王澤臉色慘白。
見他沉默不語,賈琮手上加力,王澤頸間滲出鮮血。
周圍僕從看得心驚膽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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